既然桃花儿瞧出了,曹景梁便也不会再瞒着:“之前,跟李打听几句,知道边有照相的。”
真...许晚春有些哭笑不得,师兄真的那种,害羞归害羞,该争取的却一样不愿落下...真的特别可爱。
见师妹只顾看着笑,曹景梁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咱拍张合照好不好?我从没拍合照。”
甚至...桃花儿成年后的照片也一张没有。
许晚春能办?当然满口答应。
单人照片三毛五,双人合照五毛。
本许晚春打两人各拍一张单人照,再一张合照的。
售票员却严肃脸拒绝:“一次限拍一张,如果俩都拍单人照,可以拍两张。”完,上下打量两人板正的身姿,又加了句:“军人或者干部可以拍三张,不需要单位的介绍信。”
介绍信肯定没有介绍信的,曹景梁掏出五毛钱:“拍一张合照。”
售票员收下钱,利落开单。
许晚春笑问:“同志,每天都会排么多人吗?”
售票员将单据递了出:“不,星期天人更多,每次排队,两小时步”
拿着票,走队伍最末时,曹景梁指了指不远处的长凳:“我一个人排,去那边坐着吧。”
许晚春摇头:“一排。”
队伍看着长,但速度快。
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轮了许晚春。
等待的期间,琢磨明白照相的规矩了。
单纯的革命同志,双人合照时,只要并肩站立在标语前,炯炯有神地目视远方好。
不单纯的...疑似情侣的,拍照时,中间会放上一盆塑料花,塑料的那种。
虽然许晚春有些嫌弃那盆丑花,但更不愿意与师兄的第一张合照,以革命同志的模式出场。
所以,轮的时候,下意识往花盆处走去。
却不,师兄径自走向摄影师,简单交谈了两句,便招呼站一棵盛开的腊梅树下。
“能在边拍?给东西了?”许晚春小声猜测。
曹景梁眸底的笑意加深:“嗯,给了一包“飞马”香烟,边的隐形规矩,不会有人的。”
许晚春...所以师兄,打听底有多仔细?
虽然选了一处好风景,但拍照时,两人中间依旧被要求保持20厘米以上的距离。
最终,因为女孩笑容甜美,男人眉目温柔,哪怕没有任何亲密举止,定格在摄影师底片中的画面,依旧甜蜜。
照片三天后才可以取。
拿了收据,师兄妹继续往前。
经单独围的,只比篮球场地大不了多少的溜冰场中,却挤挨了好几十个人,两人瞬间都歇了下场的法。
曹景梁:“前头有茶馆,要去坐一坐吗?”
从入院现在,断断续续地,也有将近两个小时了,许晚春点头:“坐坐吧,不知道里面有茶水。”
曹景梁张口:“只有高末茶跟姜糖茶,有条头糕。”
许晚春:“...”
=
第一次正式约会。
师兄妹俩都珍惜。
即使处都有人“监视”,做不了任何亲昵举止。
回家的路上,两人面上也都带上了轻松又满足的笑容。
尤其曹景梁,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几乎将自行车踩成风火轮。
经城隍庙时,花了五两粮票,另两毛八分钱,拎上一斤奶油五香豆。
再次出发回家,暮色降了下。
曹景梁等会儿得回医院,依旧如早上那般,将二八大杠锁在了门口。
许晚春推门进了院子:“吴奶奶,我回了。”
吴玉珍从灶披间里探出脑袋:“回啦,正好吃晚饭。”
许晚春:“给您带的奶油五香豆,个叫条头糕,在公园茶室里买的...您有空真可以坐电车去那边转转,有花有树,听星期天的时候,茶室里会放“梁祝”的小提琴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