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干活的亲闺女许荷花...

许晚春看了眼满脸无语的养母,努力憋住笑意,将小小的身子挨向老太太,嘴甜道:“姥爷跟姥姥留着吃,等我赚钱了,要给买肉咧。”

自从卖药材赚钱后,给两位老人家送好几次肉了,虽然都以养母的名义,每次只有二三两。

倒不小气,主要担心送多了打眼。

对了,等去县城了,可以再给买些点心...

许春生跟许王氏不知外孙女心中打,已然笑的合不拢嘴。

对于闺女那张甜嘴,许荷花见怪不怪了,将盆里散落的鸡毛仔细捞一旁晾晒,又换了干净井水,继续处理鸡身上细小的绒毛,才邀请:“爹娘,晚饭在家里吃。”

许春生正被外孙女哄的乐呵呵,闻言愣了下,才不确定问:“跟曹大夫?”

许荷花:“对。”

“那了。”许春生直摆手,一辈子侍弄庄家,屯子都没出去几次,跟曹大夫那样体面的人坐一吃饭,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

许王氏也拒绝:“我跟爹不留下了...三妮,家里鸡没有了吧?明天娘给送一只。”

许春生插话:“送个能下蛋的,不能亏着咱桃花儿。”

“拉倒吧,信不信您才把鸡送,我那好大嫂后脚能。”二老可没跟儿子分家,许荷花不为了一只鸡,被人指着鼻子骂。

大儿媳往日的作风,许王氏呐呐:“不会的,半篮子鸡蛋大嫂主动给拿的,吧,老头子?”

许春生点头:“老大媳妇给的,荷花别瞎。”

许荷花才不会瞎,拉下脸直接问:“打的主意?”

没闺女反应么快,许王氏埋下头不话了。

倒许春生吧嗒了口烟,安抚:“大嫂让桃花跟铁柱订亲...”

“呸!胡秧苗吃屁!做美梦呢?”暴躁老母亲气的将光溜溜的鸡丢进盆里,一秒翻脸,骂完不够,伸手将闺女拽身后藏了。

许晚春...

许春生黑脸,拿烟杆在石桌上敲了敲,梗着脖子吼回去:“急啥?我没完咧,爹我那么糊涂的?咋可能同意?”

许荷花不相信,斜眼看去:“真没同意?”

许春生憋气:“桃花个有能耐的,将不得能嫁城里去,我咋可能同意?”

听得话,虽然有些不高兴父亲口中的城里人论调,但只要不将主意打闺女身上,许荷花懒得管,只再次强调的态度:“不管桃花将出不出息,都跟大嫂没关系,您让少惦记。”

“爹知道。”才黑着脸应完,见外孙女从闺女身后探出小脑袋冲笑,许春生立马又高兴了,招了招手:“听咱桃花儿能背书?背给姥爷听听。”

只打用笑容哄哄老爷子的许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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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屯距离县城将近40公里。

为确保当天能回,凌晨4点不,许曹两家便背着背篓,徒步往屯外走去。

却不,有人得更早,村口的大轱辘车旁,除了蹲在车辕上卷烟的车把式外,有两个男人。

许晚春打量了几眼,确定没见,猜对方附近其屯的。

十里八乡,没有不认识曹大夫的,不止车把式,连蹲在一旁的两个男人也主动上前打招呼。

待简单寒暄后,曹秀便问车把式:“李叔,要等人不?”

李贵将卷烟收好:“不等了,6个人正好一趟。”

话一出,几人便将车费(半斤粮食)递了去,后往板车上爬。

许晚春人小,出于安全考虑,被许荷花抱在了腿上。

等所有人坐稳后,李贵冲着前头的马匹甩了个空鞭,车轴便吱呀滚动了。

车板一晃一晃,小孩儿身子不争气,许晚春才盯着周边的风景稀罕一会儿,便困顿了。

凌晨的温度不高,见桃花小脑袋一点一点,担心睡感冒,许荷花从背篓里拿出的外套,搭在闺女的身上,才温声道:“睡吧,了娘喊。”

于许晚春…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