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春被木桶里的水烫得直吸气:“您帮我拆吧。”
知道闺女又犯懒了,许荷花便拿剪刀,咔咔开剪:“有封信,先看着...哟,袄子真漂亮,粉红色的,快穿上给娘看看,靴子也美...头绳样式也咱没见的...有牙膏跟雪花膏...”
随着拿出的东西越越多,许荷花也越越难为情:“明天屯里杀猪,咱做些腊肉,再找猎户买些腌兔、腌鸡给景梁寄去,应该能在年前吧?”
看完信,许晚春将信纸折好,才回:“应该能,反正寄了再。”
许荷花:“回信的时候跟景梁,让别寄了。”
许晚春无奈:“我次了。”
“孩子,太实心眼儿了,不行...回头我再去屯里转转,寻摸点好东西给寄去。”
泡完脚,浑身彻底暖和了,许晚春昏昏欲睡,快睡了去。
再醒,已吃晚饭的时候。
都自家人,许晚春也没讲究,将浓密的长发随意扎了个松松的辫子坠在脑后,便坐了养母与师娘的中间。
虽然14岁,再二十天,完年15了,但在长辈眼中,个孩子。
饭桌上的话题,基本都围绕着转,比如课业能不能跟得上,比如同学有没有不好相处得,比如最近不吃的不好,瘦了云云。
两家一个小辈,自然颇受关注,许晚春也不嫌烦,有耐心地一遍遍回答,时不时再逗趣几句,哄得三位长辈哈哈大笑。
见小徒弟碗里的骨头快啃完了,苏楠又给夹了一块:“知道最喜欢酸菜大骨棒,师父专门找人订了好几斤,着让好好解解馋。”里,又笑了出,家小丫头,从小个嘴馋爱吃的。
许晚春将剩下少许肉的骨头给了等在一旁的当归,才笑着拍马屁:“师父一直疼我。”
话哄得曹秀心里舒坦,面上却故作严肃:“少滑头,吃都堵不上嘴。”
许晚春也不恼,又身给三位长辈一人捞了块肉多的,才问村里有没有新鲜事。
笑笑间,顿晚饭,两家人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待师父师娘回去隔壁,母女俩拾掇好厨房,并洗漱完回堂屋时,却见母上大人点了煤油灯,又翻开本子。
许晚春走:“您要学习?”
“哪能啊,村里的事情。”话间,许荷花将挂在墙上的盘也拿了下。
“您之前不最近清闲,不忙吗?”
“在家里敲敲盘哪忙?跟从前下地比,会计的活可太轻松了。”
话许晚春可不认同,实际接触了才知道,村会计的任务可不轻,负责的活计繁杂的。
从所有社员的劳动核,集体物资与粮食的分配,生产计划,有统计上报,财务收支等等。
尤其时下没有便捷的电脑,都靠键盘,都得手写。
不,才短短两年工夫,母上大人的字都有了风骨,可见平时写了多少。
的,普选村干部已有三年,但养母做上村会计却才两年时间。
一开始,许晚春主动将消息透露给屯大爷,让竞选村长,除了村长出在许家屯,对大家都有好处外,最主要的一点,让对方将养母推上妇女主任的位置。
并非不看好会计个职务,几个屯合并,书记跟会计全出自许家屯不合适,不如先抓住能把握的,再去图更好的。
许晚春提前做了调研,所以,如预料的那般,一年后,屯大爷查账时,发现赵家屯那位会计,将账目做的乱七八糟。
结果可知,屯大爷大手一挥,了场考试,并表示大领导都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所以男女都可以参加。
最终,在闺女有意无意影响下,提前学习三四年的许荷花脱颖出。
一次,因为做了一年妇女主任,在村里颇受尊敬,坐上主任位置,大部分人都不会再反对。
思及此,许晚春像个鸡娃的家长般:“之前我给您布置的课业,您都做完了吗?有没有不懂的?”
许荷花头也不抬,嫌弃:“去去去,课业明天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