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你是什么时候在?川屿开的花店?”
“毕业第二年。”
陈翊双手没闲着地玩着桌上的牙签,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会想着回来开店?”
“我?大学在?北城读的,”宋杳说,“我?恋家,而且不太喜欢我?那工作?。”
“那我?们三个的经?历还挺像的。”陈翊说。
宋杳略微迟疑,问:“你这甜品店是打算长期开下去?”
“当然?了。”
“那他和你不一样,”宋杳指了指身旁没讲话的周鹤归,“他过?段时间就回深圳了。”
陈翊倒是有些意外,看向他:“不是打算回来发?展啊?”
周鹤归沉默两秒,才道:“原本不是。”
“那你俩之?后怎么办?”陈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双手做了一个掰碎爱心的动作?,“就分开了?”
宋杳忽然?盯着周鹤归看了几秒,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嘶了一声,答道:“不用你操心。”
陈翊挠了挠头,心下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自觉冒昧,便?不再多言。
正好,三人的刨冰也做好了。
宋杳用勺子挖开顶上的冰,而后将里面的红豆一个个挑出来。
勺子上挑出了五六颗红豆,她踌躇半天,也没想好到底是忍着一口气吃了,还是丢在?桌上。
一旁的周鹤归动作?自然?地将碗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往里放。
“不爱吃?”
宋杳一喜,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这些全倒给他,嘴上说着:“不好吃。”
越到深夜,小?摊来的人越多。
三个人不受影响地聊着天,但?大多都是宋杳和陈翊在?讲,周鹤归偶尔附和几句。
他算是见识到了,两个同样善言的人,讲起话来是没完没了的。
只不过?到了最后,陈翊的奶奶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水管漏了,她不知道怎么处理。
于是这位“电灯泡”老板,付完钱之?后就先同他们道别了。
宋杳和周鹤归不急着回去。
想来,这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到东屿来,心境已然?不同。
今夜天气很好,没有雨,也没有别人。
她挽着他的手臂,沿着沙滩旁的石阶往前走?,海风阵阵,海浪哗哗。
“周鹤归,其实川屿挺好的吧?”
周鹤归看向不远处被?黑夜笼罩的海,点?头:“是挺好。”
“我?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总觉得川屿发?展慢、落后,一心只想往外跑,还问我?爸妈我?们为什么不去市里买房子。”
“嗯?”
“后来长大了才发?现,不管去到哪里,心里最想的还是家,”宋杳说,“我?好喜欢川屿啊,也好喜欢我?现在?的生活。”
周鹤归垂眸,看向地面靠在?一起的影子。
远处的露天电影依旧在?放映着,宋杳将视线放远,才看清播放的是她曾看过?的电影,《海街日记》。
她扯了扯男人的手,停了下来。
“我?看过?这个电影。”周鹤归忽然?道。
“你也看过??”
“嗯。”
宋杳往远处看看,又看看他,略一挑眉:“说句台词听听?”
周鹤归回想着,在?她耳边说了句:“真羡慕你父母,把你这个宝贝留在?了这世上。”
耳廓痒痒的,是残留的呼吸。
宋杳眉眼微动,假装淡定道:“周鹤归,你叫我?宝贝?”
“我?在?念台词。”
“你上次也说了,”宋杳说,“在?念飞鸟集的时候。”
周鹤归轻咳一声,“有么?”
明明就是借着念诗和念台词叫她宝贝,这男人怎么这么别扭啊。
宋杳一言不发?,拉着他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