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归失笑,实事求是地说了两个字:“一般。”
宋杳料到是这样的情况,竟也真的开始教他如何做生意来:“现在纸质书没什么市场,你这店地理位置又不好,但川屿暑假的时候游客多,你要是费心宣传宣传,说不定能吸引一些人。”
宋杳点子多:“或者你在你那书店里弄个什么咖啡吧,茶水吧,放点音乐搞搞情调,现在的年轻人就偏好这种地方,传统的书店不紧跟潮流,容易关门大吉的。”
她说得头头是道,周鹤归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只能耐心听她讲。
只是没一会儿,喋喋不休的小嘴忽然停住,宋杳扭头,将周鹤归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周鹤归:“怎么?”
宋杳抱臂在身前,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口:“你说,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是你太凶,把客人都吓跑了?”
“……”
宋杳暗自笃定,回想起之前江柏奕对周鹤归的评价,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
若经营方式没变,变了个店主人生意反而不好了,只能说明,问题出在周鹤归身上。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认为有道理,却全然没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感到些许无言。
“第一点,”周鹤归开始一句句回应,“你的意思,把宣传的主要群体放在游客上,但既是游客,肯定都是冲着景点来的。你去旅行的时候,难道会把时间花在书店里,甚至带上几本沉甸甸的纸质书回家么?”
宋杳:“……”她不会,说不定有人会呢?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周鹤归说这么多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难为他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声音算得上好听,宋杳丝毫没感到被反驳的不悦,反而有点享受他这幅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的语调。
周鹤归睨了一眼宋杳,见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才继续道:“第二点,书店是爷爷的书店,我只是代为管理,改造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况且青雨巷喜静,若将它打造成你所说的那种网红店,放上音乐,怕是会扰民。”
这话不假。
青雨巷离东屿湾很远,“吃”的大部分都是附近本地人的钱。而巷子的楼上住人,惹出过大的分贝确实不合适。
包括现在,巷子里经营的大多都是诸如药店、佛具店、食杂店等偏安静和便民的店铺,所以大家的生意都普遍一般,主要靠回头客撑着。
唯一例外的,怕是只有宋杳开在巷口的花店。作为去东屿湾的必经路口,人流量大的时候,她这小店还算有优势。
“还有。”
回过神,宋杳正打算听周鹤归继续讲。
哪知男人转头看向她的发顶,又下移,视线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嗓音低沉:“我凶么?”
他家
他凶么?
其实宋杳主观上不觉得。
“凶”这个字眼太过死板和狭隘,周鹤归顶多只是表情和话不太多,看着一副冷淡有距离感的模样,倒是犯不着用“凶”来形容他。
宋杳刚要否认,但又显得此举太过顺从了,故意呛他:“凶啊,好凶。”
“要不是正好我是个迎难而上的姑娘,就你这生人勿进的样子,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她说着,还有些瞪鼻子上脸,双手改成叉腰。
“抱歉,”周鹤归说,“我下次注意。”
毕竟从人道主义上来讲,他心里对宋杳是存着感谢的。
宋杳嘀咕了一句“这还差不多”,继续问他:“照你这样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这书店继续经营下去,经得起日常开销么?”
“爷爷有退休金,开这书店只是打发日子,没指望能挣钱。”
原来如此。
宋杳就说之前见周爷爷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还能有时间捣鼓自己的事情。
她继续道:“但你呢,你总不能也打发日子吧?”
周鹤归:“我有存款。”
宋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