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来。”小宝子撇着沈芙起身,赶忙儿的跟着过去。
“这样的事儿,岂能劳烦娘娘您亲自动手。”
小宝子麻利儿的将烧好的茶水给倒在杯盏里,上好的大红袍,热水一浇顷刻间就香了。
“你刚刚在那儿抹眼泪做什么?”沈芙见他端着托盘,低声儿开口。
小宝子拿着托盘的手收紧,下意识的要偏头去看向身后。
只是还未动,沈芙就道:“别看身后,万岁爷会察觉。”
“你刚刚在哭什么?”
小宝子心口一紧,下意识的嗓音都跟着放低了些:
“师父的病有些麻烦了。”
如今天冷,整日整日的下雪。屋子里晚上自然是少不了炭盆,
林安哪怕是被万岁爷责罚,但是之前多年积累的威望可还在。
他被仗打,虽说丢了脸面,但是可没人看不起他。
每日里的月例银子也是照例发的,炭火也足。
小宝子自己的那份儿都省给他用了,就怕到时候发了高热,更难熬。
可坏就坏在那炭烧的多了。
“师父怕冷,那炭盆靠的近,睡着了被褥落下来,不知怎么的就烧了起来。”
“师父还在睡梦中,又伤了腿,等醒过来的时候腿都烧伤了,愣是跑不了。”
小宝子说到这儿的时候眼圈儿还是红红的。
他前两日还想着给师父在万岁爷面前求求情呢。
可当时太害怕,一下子住了嘴。
没想到,当晚上回去就遇到这样的事。
他这两人一直在想着。
若是他当时求求情就好了。
是不是万岁爷松了口,师父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
“娘娘,师父的腿都不知道好不好得了。”到底是个做奴才的,哪怕是曾经伺候过万岁爷,也是个奴才。
这会儿林安被烧伤了,日后还能不能再御前伺候更加不好说。
没人会拿这件事在万岁爷面前开口,小宝子更加不能。
太医院的太医也不能请。
若是让人知道腿上有伤 ,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再御前伺候了。
小宝子劝不动,倒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受罪。
小宝子生的白,哭的红红的眼睛就像是兔子一样。
沈芙到底还是心软:“你自己擦干净眼泪,不要在万岁爷面前显露出来了。”
她说着,端着茶水就往外走:“太医的事情,本宫等会再给你想办法。”
林安的事情她答应过小宝子。
没成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遇到了这事。
沈芙心里内疚,如今林安又烧了,再在万岁爷面前求情怕是无望了。
但是太医却是可以想想法子。
小宝子听到这话,双眼微微发亮。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沈芙。
直到看见沈芙的背影,他这才朝着沈芙的背影小声儿的喊着:“多谢娘娘。”
“万岁爷喝口茶,歇歇眼睛。”沈芙将手中的茶盏送上前,轻轻地一声落在了桌面上。
箫煜听到这话,这才抬起头看着沈芙:“刚刚再说些什么呢?”
沈芙捧着茶盏的手一顿。
身后跟在过来的小宝子见状脸都跟着白了。
他急忙起身,几乎是要跪在地上。
反倒是沈芙,面色自然地将茶盏给放了下来。
“刚刚奴婢不过是问小宝子,这几日万岁爷睡得好不好。”
箫煜眉眼间的疲倦简直是盖不住。
看向沈芙时,那双眼里的血丝极为的明显。
一看就是这段时日从没睡好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