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乌沉看着他这番模样,心里一阵发软,发酸。李乌沉几乎是用上了他最为温柔的声音在说道:“是和编辑聊得不愉快吗?”
这声音有些过于温和了,白潮清一瞬间都没意识到这是谁。
等他抬起头来发现来的是李乌沉时,脸上一闪而?过意外的神情。
可是当看着李乌沉那双碧绿的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关心时,白潮清鼻子发酸,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伊斯特”了。
这段时间和李乌沉的相处,他已?经?越发自我催眠的认为李乌沉就?是人形的伊斯特了。
人形的伊斯特坐在他对面,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可能是李乌沉那双充满关切的碧绿眼眸太令人熟悉,也或者是白潮清确实很少向人倾诉,以至于现在这种倾诉的欲望已?经?像被关闸许久的水库到了不得不释放的时候了。
白潮清双眼发红地望着李乌沉,然后问对方:“我是不是很软弱啊?”
李乌沉眉宇间划过一道厉色,“你的编辑是这么和你说的?”
白潮清摇摇头,“不是,浅姐很好。”
见李乌沉还望着自己,他继续道:“浅姐说希望我能向公众公布一些自己的私人信息,有助于作品宣传,我拒绝了。”
李乌沉眉宇间的厉色消散了,然后道:“你不喜欢的事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白潮清摇摇头,“其实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是我.......我的胆子一直很小,也很害怕和人交往,我.......”
是不羡慕别人朋友成群吗?
是不羡慕那些在人群当中?将自己的观点侃侃而?谈的人吗?
可是自己好像就?是这样的性格,一走到人群当中?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要和不太熟悉的人聊些似是而?非的话更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正是因?为这些种种,直至今日,好像自己也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
李乌沉突然道:“或许你确实不善于交际,胆子确实也小些,但是我并不觉得你比别人软弱。你虽然害怕,却能接受伊斯特,这在我看来,恰恰是说明你比一般人要勇敢的多。”
勇敢?
白潮清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这是他从没设想过会和自己沾边的词。
李乌沉其实很想伸手去摸他的脸,但是他的手举起来转了方向,在靠近白潮清那截细白的手腕那里停了下?来。
在他修长而?有力?的指节距离白潮清那几乎一折就?断的细白手腕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李乌沉点了点餐桌道:“我能够恢复到现在,都是因?为你的勇敢和善良的缘故。如果当初你执意驱逐了伊斯特,或者并非出自真?心的接纳它,我现在的状况也不会这么好。”
“有些人或许会在表面上看起来让人觉得很有勇气,但是实际上往往不是这样。至少在我看来,你并不怯懦。”
白潮清圆圆的大?眼睛一直望着李乌沉,在对方一字一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他的眼泪没有忍住,顺着眼眶掉落了出来。
那一刻,李乌沉仿佛感?觉到有什么宝贵的,珍视的东西划破自己的胸口冲了出来,并且正在向坚硬的地板上坠落。
那东西太珍贵,又太脆弱了,李乌沉不能放任它就?这样坠落,粉碎。
于是他伸出了手,决心在它坠落地面之前接住。
然后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掌就?触摸到了白潮清细腻,泛着泪珠的脸上。
李乌沉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拭干了对方脸上的泪痕,甚至他的食指尖还触碰到了白潮清因?为眼睑低垂而?耷拉的纤长睫毛。
他的心软成一片,像是被春天的微风轻抚过的麦田一般。
白潮清没有察觉异样,他单纯地认为李乌沉只?是在安慰他。
虽然现在已?经?是同性婚姻十分常见的年代了,但是他的成长过程中?原本就?缺乏同龄的同性朋友。
因?此他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性向可能是同性,但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