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笑开,无比乖巧道:“可我又新练了一首,二哥可要听听?”

豫王立即撩袍坐下。

安乐公主腕一转,地动山摇过后,只见豫王面容真诚而严肃,起身鼓掌:“甚好!”

虽然太傅总说豫王不学无术,但太子却认为,二弟日后定是个能做大事的。

晌午过后,琴音仍在继续,太子回到殿内。

看着他娘以手支颐,不由一笑,走上道:“母后。”

秦?暾?了耳朵里的棉花,看着他道:“今儿怎么这么早过来?”

他坐到她身边,“太傅这两日病了,儿子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十八岁太子的清隽如玉,着一身月白嵌金纹龙袍,谈吐间气度不凡,像极了年轻时的萧聿。

秦?甑懔说阃贰?

萧韫随手拿过案几上的橘子,剥开,递给秦?甑溃骸鞍怖秩羰谴蛉虐⒛镂缧?,何不给她单辟个院子?”

秦?甑溃骸八嫠?去吧,她弹那么响亮,不就是给我欣赏的?”

萧韫忍不住又笑。

正说着,只见坤宁宫的门又开了。

是安乐公主豫王。

安乐身着鹅黄团花缎面襦裙,梳着飞仙髻,髻上还带着苏令仪送的金珠铃铛,轻步踏来的模样,真如水宫仙女一般,一路同豫王有说有笑。

豫王抬眸看着太子,“稀客,大哥也在。”

安乐公主的五官都随了秦?辏?生的清丽,语调却温柔:“哥哥。”

太子是看着他俩长大的,尤其是豫王,从小比安乐还黏着他,关豫王的一切,甚至连他的封号,皇帝都是让太子做主。

没有外人时,他们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兄妹。

秦?晷Φ溃骸罢?好今日你们都在,等你父皇回家,咱们......”

话还没说完,只见坤宁宫的大太监庞文章满目慌张地走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

秦?攴畔轮械拈僮拥溃骸俺鍪裁戳耍俊?

庞公公道:“黄河洪涝,自漕河南入口至新河一带,堤坝全毁。”

一听事关漕运,太子的眉目变得严肃起来。

漕运务,乃是国家重中之重,漕运一旦出事,不光赋税收不上来,就连粮食运输都成了大问题。

秦?暧牖实巯嘈?近二十年,历经风雨无数,还不至于此慌了,她面不改色道:“继续说。”

万万没想到,庞公公竟颔首道:“,陛下与左都御史和工部尚书大人在养心殿商议对策,哪知.....左都御史大人还没走,陛下就在养心殿晕倒了......眼下情况危矣。”

情况危矣。

话音甫落,四周都静了。

大雪簌簌地落,秦?昀床患俺派。?疾步朝养心殿走去,推开门,宁太医正在给皇帝喂药。

养心殿的太监自然无人敢拦皇后。

秦?昕醋疟漳坎挥锏哪腥耍?深吸一口气,嗓音忽然变哑:“宁晟否,怎么回。”

在她眼里,他不会为一个漕运就倒下。

宁太医汗如雨下,“是旧疾发作,臣自当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

秦?晟硇我换危?太子在身后扶住她,“母后,儿子在呢。”

豫王道:“父皇在养心殿晕倒,朝肯定乱了,皇兄去忙,我在这陪着母后。”

太子点头。

安乐公主拉住的秦?甑模?“阿娘,父皇不会有的。”

秦?曜?到他身边,看着他鬓角霜色,不由眼眶微红。

恍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着急同她要孩子的模样。

皇帝昏迷整整两日,秦?甏绮讲焕氲卦谂哉展怂?,有时累了,就睡在他身边。

烛火映窗,她半卧在旁。

萧聿是在晚上醒过来的,轻声唤她:“阿菱。”

秦?杲廾?微动,立马坐起身,看着他道:“醒了?如何?可要唤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