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烫手山芋一样, 神?无梦犹豫了片刻, 还是没做出挂掉电话的行为, 把?手机放到耳边, 叫了声对方的名字:“hagi?”
要是hagi问她为什么来?这场宴会该怎么解释啊?
把?责任推到松田身上总觉得很愧疚欸!
而且她怀疑松田已经发现她身上带了枪的事, 说不定还猜到了她坚持要来?这次宴会是有什么其?他目的,这让她的压力更大, 根本没办法撒谎啊!
神?无梦考虑着自己拿哄松田阵平的那番话再说一次能不能有用,比如她只是对宴会和那幅艺术画作感兴趣之类的……
但没等她做出决定,萩原研二略显急促的声音就传到耳边:“梦酱,听说里面?发生爆炸,还有恐怖分子袭击,你?还好吗?”
的确,在一桩桩危及性命的意外之下,她和松田一起参加晚宴似乎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况且也没有骗他,只是一点?点?隐瞒。
这个问题要简单多了,神?无梦心里松了口气:“我?没事啦,我?陪着松田拆弹呢。”
因为不希望萩原研二追问更多的事,她的声音很软,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hagi你?在楼下吗?等松田解决炸弹就好啦,不用担心!”
她的语气轻快,但萩原研二却感觉比自己在现场拆弹还要紧张。
他很相?信幼驯染的能力,所以他知道幼驯染那句“炸弹有点?麻烦”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炸弹的确有棘手的设计,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才?没有详细描述。
重逢的那天,她也遇到了炸弹,可?等他到的时候炸弹已经被解决了,见到她的喜悦压倒了还没来?得及生成的后怕。
但今天,她置身于他连具体倒计时都?不清楚的炸弹边,萩原研二感觉恐惧与不安几乎要将他击垮,完全没办法耐心守在楼下。
炸弹的构造、炸弹的威力、炸弹能否被直接引爆……
脑海内充斥着这些问题,可?忙于拆弹的松田阵平不可?能有时间给他详细解释,未知让他更加坐立难安。
萩原研二的神?情凝重,平日含笑的那双紫色眼睛透出些许锋锐。他抬头看了眼高高耸立的大楼,脑海之中闪过好几种救人的方案,说道:“梦酱,炸弹的事交给警察,我?去接你?。”
神?无梦没理解他的意思:“可?我?在20楼,而且下去的门?和通往天台的门?都?被堵住了。”
萩原研二没有解释,问道:“倒计时还有多久?”
“十?八分”神?无梦偏头去看被那颗黑色脑袋挡住的屏幕,“三十?二秒。”
“我?知道了。”
他像在哄她,焦虑藏在心里,出口的是全然的安抚:“别怕,梦酱。等我?。”
电话挂掉了,神?无梦觉得好像又被当成了小孩子对待,却也从萩原研二的态度中有了些猜测。
她想问问松田现在是什么情况,又怕打?扰了他拆弹,鼓着脸在一边寻找合适的机会,结果被诸伏景光先?一步提出询问:“刚才?打?电话的,是梦桑的朋友吗?”
诸伏景光将他们对手机另一边的称呼听得很清楚,也知道那是自己的另一位同期。
既然松田和她认识的时间比自己更早,那么身为松田幼驯染的萩原认识她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她接电话时候的语气和神态却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诸伏景光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紧,伤口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觉。
为什么会用那样亲昵的口吻?
为什么会露出那么乖巧的模样?
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却愿意朝着对方解释这么多?
前几天和挚友们吃过的那顿饭记忆犹新,他的脑海内不断闪过萩原对自己描述他的女?友、不,前女?友时的言辞,和梦并不完全一样……
但也许那是他未曾踏足过的时光。
神?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