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2 / 2)

脚上的毛绒拖鞋因为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而掉在地面?, 神无?梦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顺势把剩下?的半颗巧克力塞进琴酒口中。

残缺的半枚月牙消失在唇齿之间, 她捂住琴酒的嘴巴, 在对方冰冷锐利的目光中凑近他, 脸上是浅淡的笑。

等了一会?, 神无?梦才拿开手?,捧着他的脸俯身亲他。她的银色长发垂落在他的身前,交织成朦胧的纱、紧密的网,连话语都轻柔得如水波:“大哥, 我教你吧, 该怎么爱我。”

放少了糖的巧克力带着苦味, 但在尝到咖啡的涩意?之后又能品出淡淡的甜, 和牛奶的香一起自纠缠的唇舌扩散, 随着滚动的咽喉吞下?,只有隐秘响起的水声。

所剩无?几?的巧克力在温热的口腔之中融化?, 沿着喉管坠入胃里, 成为体内蔓延的甜。

膝盖在他的腰侧弯曲, 坐在他的身上会?让她更高一些, 仿佛连亲吻都要由她先行低头才能触碰, 就像乘在摇摇欲坠的船头, 而她是那个掌舵的人。

光影在发丝的遮荫下?被?切割, 她的半张脸都被?隐没, 却拥有了这?个吻的主动权。她在他凶猛地攻击之时离开他,在他索取更多之时遏止他, 于是重叠又分离的唇瓣会?发出暧昧的声音,缠绵又不舍。

扣在腰上的手?很用力,神无?梦能感觉到他的大腿和腹部肌肉绷紧,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瞳孔幽绿,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殆尽。

窗帘紧紧拉着,但长发如月华般掩在他们?身上,轻薄得恍如伸手?就能拨开的银雾。

神无?梦的声音很轻,如同在他的耳畔呢喃:“我不是你的敌人,大哥。”

她的手?掌从他的脸颊滑下?,自坚实的胸膛落在腰间的男人手?背上:“这?样会?让我很疼,你知道的,不是吗?”

爱无?需祈求,亦无?法交换,更无?法通过索取而得到。

她清楚琴酒不懂得什么是爱,也无?意?教他领悟,他只要学?会?怎样爱她。

碰不到彼此的灵魂也无?所谓,只要胸腔内跳动着的心脏给出答案,知道要让谁住进去就够了。

他们?离得太近,以至于余光处的所有都模糊成色块难以辨清,只能看到眼前占据所有视线的人。琴酒仰靠在沙发上,回望向她的目光,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唇瓣:“我以为你连死都不怕。”

神无?梦忍不住笑:“但我更想?活着啊。”

腰间被?她压住的那只手?减了力道,从脊椎一寸寸上移到蝴蝶骨,继而托在她的后颈上,带着枪茧的粗粝指腹在最薄的那片肌肤按压着,引来身体的一阵本能颤栗。

轻得能被?单手?拎起来,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颈。

内心汹涌袭来的并非杀意?,但琴酒却忽然有一种想?要杀了她的欲望。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她的纵容,也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允许才敢肆无?忌惮地试探他的底线,但在这?个瞬间,他意?识到他们?之间注定会?分出胜负。

一个吻的主导权算得上什么,然而风浪之初都仅仅只是微不可见的细小波澜,大厦之倾也始于无?人在意?的细小瓦砾。

琴酒的手?掌用力,将她按向自己,张口咬在她的唇上,把不满的呜咽声也一并吞入喉中。

从那位大人将她交到自己手?里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是个脆弱到一碰就会?碎的花瓶,缺水就会?死的鲜花,只是瓶身太过珍贵,种类又太过珍稀,没人敢轻易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