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从刷了面碗后,有几滴水逃过毛巾的抚摸,溅在他结实的腕上。
他俯身抽了张纸巾,抬头发现她不对劲。
朝乐感觉自己就像是母亲所说那样,过河拆桥。
可她又过得十分憋屈,像《飘》里的思嘉,她还年轻,应该享受快乐和自由。
被不甘和内疚占据的她红着脸,具有少女的羞赧娇媚,可爱迷人,垂下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又细又长,试图遮挡眼眸的底蕴。
司从喉间滚动几圈,朝她走过去。
朝乐愣了下,以为他还不明白,便蹲下身,从抽屉里拿出他们的结婚本本。
她希望尽快离婚。
她身子蹲下后,像是猫一样,柔柔软软的一团,海藻般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几寸洁白的脖颈露在空气里。
“那个,我想了很久还是主动说出来,我想要……”离婚。
想要?
司从意外地把她看着,“真的?”
“啊?”她愣了下,“你理解我的意思?”
理解……都是成年男女。
“那我们明天就……”朝乐后面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感觉身子突然悬空,巨大的力道将她托起,耳边是司从郑重其事的嗓音:“今晚就行,不用等明天。”
“……”
朝乐被沉重的身躯压着,好不容易抽出两只手去拍他的后背,“我是想要离婚!不是想要那啥……你别搞错!”
身子突然一轻,她又感觉那幅沉重刹那间放开了她。
朝乐用被子把自己的身子包裹住,充满警惕地把男人看着,整个过程他除了眼底稍微变化,其余地方一如既往。
误解后,他略显心烦气躁,“为什么突然离婚?”
“我……就是不想过了。”
“五分钟,你重新编一个更充分的理由。”
朝乐的脸煞白,牙齿咬着唇瓣,“我出轨了。”
这个理由,看似恰当,不过还没有第一个合理。
司从摸出一盒万宝路,捏了根香烟在指间,他不习惯在她面前抽烟,捏着烟只是消除心头异样的情绪。
良久,他陈述:“三年来你身边的男人屈指可数,我,小李,还有你兴趣班上的男同学,你不会对未成年有兴趣,那么唯一和你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
朝乐抬头。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猫。
肉团:“……”关我屁事。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婚姻很没意思。”朝乐再小心不过的语气,低低道:“你明白我意思吗?”
“不明白。”一根烟被他捻得变形,随手丢开,站起身子,“你要是非要离婚的话,我不勉强。”
“那我,明天可以搬出去吗?”
她行李都收拾好了。
“今晚就走。”他背对着她,拉开浴室的门,“趁着天黑。”
“……”
随着拉门哗啦一声,朝乐感觉到男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怒意。
好像,惹他生气了呢。
…
保姆请假照顾儿媳妇了,早上是他煮的鸡蛋,煎了饺子,热了牛奶,两份早餐对立摆放在餐桌上。
一切如常。
朝乐当然不会选择晚上走,她赖在这儿一晚上,打算早上去扯证,却见他没有配合的意思。
眼看着司从穿衣服,拿车钥匙,走到玄关处换鞋。
“那个……”
朝乐喊住他,一阵担心,他不会忘记了吧。
司从看她一眼,“什么事?”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有事?”司从像是认真沉思一番,“今天要去机场接你弟弟。”
“哦,对哦,我都忘记了。”
然后他走了。
朝乐还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