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离婚协议还没有动过。

她翻了翻,想扔掉,又觉不太好,最后把东西拾掇拾掇,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

打开衣柜。

外衣和衬衫都是常穿的衣服,藏在这里的话容易被找到。

想了想,她把离婚协议藏在内衣柜的最底下。

里面全部是内衣裤,拆封未拆封都有,她爪子刨好一个空隙后,把东西塞进去。

余光瞥见橙色的男士底裤。

真他妈惹眼。

座机响起,是楼下保姆打来的:“有快递,太太。”

快递?

朝乐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

下楼后,顺势接过保姆新榨的果汁,一边喝一边慢条斯理地用剪刀剪开包装。

包装倒是华丽,还吊了个深紫色蝴蝶结。

熟悉的西装入目后,朝乐一阵纳闷,这个,司从要搞什么?

“太太。”保姆不确定地问,“这衣服还没洗过吧?”

“应该没有。”

虽然看着不脏,但有着浓郁的烟草味,也不知他背对着她抽了多少烟。

把西装折开一看,上面的口红印十分显眼。

朝乐懵了几秒。

“怎么了?”保姆问道。

“没什么”朝乐立刻否认,把西装叠好,笑道,“我待会给他拿去干洗店,那个,你暂时不要告诉他有东西送过来,我烫好后再给他。”

保姆点头,也没多想。

那道口红印,在朝乐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难猜出,这可能是某个和他纠缠不清的女人故意印的。

司从做事一向小心,不留任何把柄……

一件外套,一件口红,真的不难让人猜出两人发生了什么。

再加上早上主动的离婚协议……

她还以为他这人想做一次成全别人的事,没想到有别的目的。

朝乐感觉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晚上,司从准时回来。

保姆做了小两口爱吃的饭菜,便走了,提醒他们饭碗泡在水槽里就好,留她第二天早再刷。

一切如常。

朝乐慢慢喝着粥,等他先开口。

“你是不是有心事?”他问。

她嗯了声,嘀咕,你这不废话。

司从意味深长把她看着,“今天晚于问我认不认识连锁宾馆的经理,想查一个人的开房记录。”

“哦,那你查了吗?”晚于的脑袋终于开窍了。

“我问她要这个做什么。”司从一顿,“你猜她说什么?”

“怎么了?”

“她说,是你让她给我打电话找人的。”

“……”

“你想调查谁?朝阳?”

“……晚于这个蠢货。”

“她只是实诚。”

实诚个鬼。

朝乐把晚于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并且表示她真的不想再插手……任那小家伙蠢生蠢灭吧。

司从大概明白,“这事儿不难,只是通过晚于的嘴,等于多绕弯子,你为何不直接和我说?”

“怕打扰你。”

“是怕我,还是怕打扰?”

她眼神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