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刚落,凌川偏过头看她。
那眼神多少带着点轻狂,他问一句:“什么?”
沈蕴秋愣两秒,反应过来可能是伤着这人心了,换了个语气跟说法,“不是,我今天买了份备考资料,这个是专项练习,更适合这个阶段复习的学生。”
凌川皱皱眉,随手翻了两页。
沈蕴秋从桌子上翻出一支笔,然后递给他,“我特意问了下学校的老师,她外甥女也在上高三,说是这套试卷很好的,从基础到拔尖,各种难度都涵盖了...”
她小嘴叭叭不停讲,凌川目光看过去,也就随口听着。
“哦。”
“你写试试,我来之前在车上看了几题,有我昨天讲过的题型。”她伸手指了下,声音轻细,“这里,你看看。”
那根白皙光滑的手指闯入了他视线。
凌川问:“在车上?”
“嗯。”沈蕴秋说:“在公交车上,没事可做就提前看了两眼。”
哪里是看两眼。
每到题她都标了知识点,对应课本哪章,昨天讲过的题型被她用铅笔在题号前圈了起来。
这么...认真么。
凌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他哪是说松儿话的主,退一步,不挑刺就是了。
沈蕴秋见凌川终于舍得换个动作,从她手里接过笔,薅两下头发,没吭声,弓腰趴桌子上。
又过了十来分种,凌川搁心里问自己会写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
沈蕴秋叹了口气,距离原定补习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然而这人一个题没写出来,从七点钟到现在,先是说两句废话耽误时间,再到现在盯着题磨叽耗时间,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要在这样,补课费拿着都违心。
“凌川?你...”
“在想。”他语气不容置疑。
“你真的在思考?”沈蕴秋才不信。
“嗯...”凌川忽地笑了下,笔在他手里开了花一样转着,“但是想不出来,我不会。”
这是今晚他第一次笑,少年的笑总是具有感召力,她能感受到这个笑有种缓解气氛的存在。一举一动都是鲜活的表现,比昨天见面,比今天进门都要鲜活。
沈蕴秋想,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灵动。
“那你怎么不问我?”沈蕴秋也弯唇,“我在这不就是做这个的么。”
他把试卷往她那挪,“哦,那你讲呗。”
沈蕴秋再开心也没傻到被他牵着走,“哪题不会?”
他刚想张嘴,又听那女人继续。
“不准说全都不。”
“......”真不好糊弄,凌川一个头两个大。
沈蕴秋耐心的跟他解释,“不能是我一直讲,你也要做,就昨天那个题型如果你没懂的话要及时说,只有吸收了我们才能往下走,不然一点效果也没有,不仅浪费时间,也浪费...”钱。
沈蕴秋最后一个字没好意思说完。
半响,就在凌川快要把她脸看出个洞来,忽然想到一个词。
执着。是真执着。
这场无声的较量最终还是以凌川的妥协收尾了。
房间很小,桌面上台灯恍出的光落在沈蕴秋的头发上,笔尖在纸上飞舞演算,写的快了点儿,动作大了点儿,耳后的一缕碎发垂落带肩膀。
沈蕴秋讲课的时候就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耐心,还有...细致。
凌川手托着下颌,就这么闲得看了会儿。
然后目光慢慢下移,停在了不停鼓动的小嘴上。
那叫什么词来着?光亮,水润?
反正干干净净的,应该没涂口红,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昊子的艳女杂志,火烧的大红唇,看着得有一两厘米的睫毛精,眼皮上一抹又绿又紫的亮片,突然觉得俗的不能行。
身材吧...
他眼神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