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秋装听不懂逗他，“你除了凌川，还有第二个名字吗？”

“你真是...”凌川翻她一眼，“无?比煞风景。”

他继续屈指挠她掌心，他指甲有些日子没剪了，搞得她又痒又麻。

沈蕴秋要缩回?去?，他抓住不放，来来回?回?拉扯了两下，门被端着?盆的护工推开。

护工见?状，脸上?露出点难为情的笑?。

沈蕴秋将凌川的手?放下，从底下抽开。

护工将盆放到门边椅子上?，讪讪笑?：“...我是来给小伙子擦擦身的，也不急...你们，你们先聊着?。”

沈蕴秋哪里还能?坐的下去?，回?身看了凌川一眼，他没说?话，她只好朝门口方去?，走近后先道了声谢，随后将盆接到自己手?里，柔声道：“辛苦你了阿姨，这个给我吧。”

护工神情难掩。

沈蕴秋看出她纠结，“没事的，我来也一样，您先休息吧，我是...”

她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护工笑?笑?，想起刚刚两人的样子，先一步开口，“我明白我明白的，之前另个大小伙子给我打过招呼。”

应该是昊子提过。

护工识趣要走，“你们继续，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在走廊转转。”

回?到床边，凌川也没说?话。沈蕴秋弓身将被子一角掀开，伸手?去?解他宽大的病服。

凌川真的瘦了，整个人像光被骨头架住了一样，她解到了最后一个扣子，看到凌川腹部的缠着?的几层厚厚纱布，绕过腰身，四周涂着?抗菌药，肋骨下边也凹的吓人。

沈蕴秋的鼻端瞬间有些酸胀。

凌川不愿见?她这样，故意转过语调，“你是不是馋我身子了？”

沈蕴秋稍稍别头，拧干毛巾的水先从他胸口往下擦，“都没肌肉了，有什么可看的。”

腰间那双轻柔的手?如羽毛般擦过他的皮肤，凌川觉得心像是被揉了一把，那寸紧致的空气?直直灌进肺里，瘾得他好像离开她就不能?呼吸一样。

凌川难得没跟她犟两句，低低说?：“等?我好了，以后练更好的给你看。”

沈蕴秋没吱声。

他感到那双手?在他身. 下细细游走，凌川身子微微一颤，眼皮敛下去?，瞟见?她背对着?他的背部，她明明也瘦了，同比去?年?穿厚衣服的时?候瘦了。

沈蕴秋又擦了一遍，见?水有些凉了才作罢，她闷头将他裤腰的位置摆正。

“真想这样一直被你照顾。”

凌川每句话的意味都如此明显，沈蕴秋怎么会听不出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她坐近床沿握住他。

凌川的手?指很?长，但并不细嫩，指腹和掌心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沈蕴秋摸了一会儿，说?：“凌川，你要好好养伤，你这个年?龄的身体不能?马虎。”她用另只手?抚了下他后脑勺，“可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啊，我还是喜欢之前那个强壮一点的你，劲劲的，也有活力，总之把自己照顾好，也要好好爱惜自己。”

凌川憋着?内心翻滚的情绪，“怎么突然说?这些？讲这么老成的话。”

沈蕴秋忽然俯身，往他唇上?扣了一个长久的吻，很?多秒，凌川都没有张口回?应她，最后倔犟地别开脸。

傍晚的风挟裹着?凉气?，窗户一角没拉实，顺着?缝隙钻进二人温存的小病房。

窗外很?冷，可房间里的热气?像是煮了一杯醇厚浓香，即将越近冬日的热砖茶。

捧在手?里，拿不掉，也放不下。

沈蕴秋第一次这么主动，为他亲吮，为他探舌，她捧着?他下颌舍不得松手?。

凌川红着?眼，将她下唇咬破了。

沈蕴秋的一颗泪从他鼻端滑下来，他在嘴角尝出了一道咸腥味，他绷着?腮线微颤，最终还是为她轻舔了进去?。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或者痛恨一个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