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我拿了给你送过去。”

沈蕴秋垂下眼，瞥到他裤脚的泥斑，积在布料的水珠拖着衣角往下，身上没有几处还干着的地方，又怎么忍心让他来回跑这么远。

沈蕴秋挎好包，轻声对他道：“一起吧，你回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

凌川心里被扯了下，随着她视线往下看，淡淡嗯一声。

从上了出租车后，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沈蕴秋慢慢消化他家庭的关系，感慨复杂之际，同时也想安慰几句，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

雨不似先前这么大，仍细细毛毛的往下落。

车窗外的街景疾驰而过，雨幕将路灯勾勒在深沉的夜色，打下的光影带着点破碎。

出租车停在了路口，凌川先一步从裤兜里掏钱，沈蕴秋看他一眼，默默将包收了回去。

从路口到家属楼还有些距离，两人都没撑伞，下了马路牙后人流也渐渐散去，道两侧的小摊也早早打了样，偶尔剩着一两家盒饭快餐之类的摆在折叠雨棚底下。

沈蕴秋步子比他快一步，凌川注目着她背影，总觉得消瘦，却又坚强，他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只是万般笃定。

凌川抬手拉开衣链，兜到底，摸了摸夹克的内里。还干着，不算湿。

他忽然朝她背影喊了一声：“老师。”

沈蕴秋驻足回头。

短短一瞬，凌川提步站她身后，半昏半暗的影子随着他动作颤动，还未等她晃过神，一件沁着温热的黑色夹克罩在她头顶。

就这么滞了两秒，沈蕴秋下意识地推掉，她要转身：“不用，你自己穿好。”

凌川大手没松开，隔着那层厚重的布料按住她头，说：“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