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凌川不上晚自习，没和她多?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起身要走。

徐露忙拽了下他胳膊，“凌川...”

凌川脚下停住，没吭声，看向胳膊上的那只手。

徐露反应过来立刻把手撤了回?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她趁凌川耐心耗尽前开口：“我说这件事...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佳佳她妈妈已经有所怀疑了，可能会查佳佳，希望你提醒一下李昊章，毕竟他是你朋友...”

“我知道了。”他说完打量她几秒，“谢谢了。”

徐露讷讷笑?了笑?，和他说再见。

北方冬天?黑得很早，半边天?灰蒙蒙的，冷风飕飕刮着。

出了教室，走廊的学生跟一头头饿狼似的着急着往校门口赶，凌川也是其中一员，但他今天?没着急，站着等了会儿胡斌跟李昊章。

他俩出来的时候诧异了一阵，昊子格外夸张：“欸，你怎么还在这？”

胡斌也问：“你没去医院看阿姨啊？”

凌川同他俩一道走下楼，说：“我妈上午出院了，不着急。”

“阿姨没事了吧。”

三?人关系好的不必多?说，自然什么事都藏不住。凌川点?点?头，说：“没大碍，回?家养着。”

李昊章：“那你直接回?家？”

“嗯。”

走到大门口，凌川见李昊章脚步停了，他转头在他面?上过了几秒，想想还是问：“昊子，你去哪儿？”

李昊章原本视线在马路对侧的秃树干底下，那里站了一姑娘，听见凌川喊他，他才收回?视线。

“啊？”

“啊什么，我问你去哪儿？”

本该李昊章回?答，胡斌却笑?了，他抬手碰李昊章胳膊，示意?他自己说：“川子问你呢，开个?金口呗。”

“怎么突然问这个?，哥们事儿你从来不问啊。”李昊章讪讪地，指腹蹭了蹭鼻梁。

“别贫，说正经的。”

“烧烤店穿串儿！”

凌川皱紧眉头。

李昊章嘿一声，往他身上招拳头：“你这啥表情，嫌哥们丢人啊？”

凌川想到方才徐露说的话和李昊章给的答案，自然是更相信昊子的，正事上他从不带谎。

凌川反手拍拍他肩膀，咧嘴开玩笑?：“那挺好，没去干违法?犯罪的事儿就成，赶明哥去店里照顾你生意?啊。”

“死远点?，我一个?穿串儿的要什么生意?。”

胡斌搁一旁笑?，也没多?想，跟凌川以为的一样，觉得他是因为最近手头紧，不好意?思问他上了年纪的爷爷要生活费才出来兼职。

凌川手里进了条沈蕴秋的短息，他低头看

【刚上车，这就往那边去了。】

天?冷，半空扬起阵阵寒风。

周围背着厚重书包的学生纷纷散去，大门口逐渐没了人影儿，路边高灯打出来的黄橙光照在三?个?大小伙身上。

李昊章嫌冷，冻手，就没抽烟，凌川跟胡斌一人来了一根，这也是凌川晚上唯一的一根，他给自己找的理由还挺合适...

一根解乏，一根做题有劲儿。

“我倒想看看，这老?师给你下什么药了，这好学生的劲头真装起来了。”

胡斌打岔：“会不会说话，人那哪儿是装，人是真要痛改前非咯。”

凌川挨个?斜了两人一眼。

李昊章哈哈笑?，手从裤兜拿出来，“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走了。”

凌川见他要往平日相反的方向走，说：“远吗，几点?结束？”

“十?一二点?儿，没个?准头。”

“你结束了就回?家，别乱跑。”凌川朝他喊。

昊子忽地停下脚，转身朝他看，但什么也没说，过半响，笑?着骂：“娘们似的，婆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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