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台阶入口?处有防盗门，小区的物业管理看着挺到位。

头顶的感应灯灭了一瞬，两人谁都没先开口?。

楼梯口?的位置很拉风，沈蕴秋的围巾一角被风掀起刮散了，她抬手重新围上，上了台阶站到防盗门门口?，离了风口?，身上也觉得暖和了。

沈

蕴秋感觉到身后的人在逼近，他?慢慢站上来?，接着听到他?低沉地开口?。

“以后能换个地方补课么。”

沈蕴秋转过身，手从围巾上拿下来?，听他?道。

“以后我来?你?这?边，你?不用过去了，时间什?么的都不变，还跟平常一样，就换个地方补课而已。”

“什?么意思？”

凌川注目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继续说：“天太冷，路也远，你?跑来?跑去总归不方便，我是真打算往上走的，没特?殊情况我不会?不来?，这?你?不用担心。”

他?说这?段话其实沈蕴秋挺意外的，单论他?口?头给的这?几句，确确实实让人心动，仔细想想，如果能把路上浪费的时间换成给他?补课，那晚上讲题的时长自然也会?变多。

只不过路上辛苦的人就换成他?了，沈蕴秋问他?：“这?样你?不觉得辛苦么？”

凌川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问，忽而笑?：“不辛苦啊。”一两秒，又道：“再?说了，辛不辛苦是得看晚上成果的啊，补的开心了，我做啥都有动力。”

沈蕴秋撇他?：“你?最好是心思都用在补课上。”

凌川笑?出了声：“知道啊，不都跟你?保证过么，说了会?往上走。”

沈蕴秋没给他?确切地答复，顿了几秒，“等几天给你?说吧，这?屋子不是我一个人住，我要问一下我朋友。”

头顶的感应灯亮了又灭，随着声音恍现。

她头发被风吹乱，发丝张扬在半空，凌川不知不觉抬了手。他?指尖停在她松散张开的发丝中，飞舞从他?指缝间穿过。

“你?做什?么？”沈蕴秋瞪他?胳膊。

“啥也没做。”

沈蕴秋要往后退，“你?能不能别乱动手动脚？”

被她低训了一声，凌川默默把手收回来?，注视着她。

“我以为你?又会?拒绝我。”

沈蕴秋脚底不再?动，不知道他?指的哪件事。

“很多时候可能你?自己没感觉，大?大?小小的事儿?，不值一提的事儿?，你?都在下意识抗拒。”

沈蕴秋手插进口?袋里，不知是不是被他?说中，竟然有点想红脸。

她撇过头回一句：“你?今天话真的很多。”

“分人。”

“靠后站一点。”她降下声音，又道：“不要总是动手动脚好不好？”

他?能听出她缓和的语气，也觉得她反应迟钝。

凌川听了她话，退一步倚在单元门旁的石柱子上，低头看她，突然问：“你?肚子还疼么？”

沈蕴秋不习惯他?这?样说话，摇摇头，“凌川，我有时候觉得你?和我说话做事，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凌川忽然笑?了一声：“什?么分寸？你?又要说你?是我老师？”

“不是么？辅导老师不配被称为老师么？”沈蕴秋反问他?。

凌川抬手摸了摸短而黑的发，他?没再?反驳。

灯光下注视着她埋在围巾里的半张脸，凌川隔了几秒，回：“是。又不全是。”

这?回换沈蕴秋接不上话了。

小区的行路人不多，从他?俩站在这?的时候，就没见几个人路过。

沈蕴秋挎好包，准备要上楼了，见他?还吊儿?郎当?倚在柱子上，说：“不要靠着，很凉。”

“不碍事儿?。”

沈蕴秋看着他?外套，一点儿?也不厚，压根挡不住跟刀子似的风，轻轻皱眉：“别不当?心，生病了不好受，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