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门被推开的那刻，她正好站起身，随即对上停在门框下男生?的视线，他没?说话，一双黑眸铮铮盯着她看。

凌川被警察带出?来前?就知道是?她，说是?有人?来看，他下意识觉得不是?杨海华，多问了嘴叫什么名字，警察告诉他了。

女警站他身后一步提醒着，凌川才挪动脚步往前?站。

很?久，他开口，声音低哑：“你怎么来了？”

第 24 章

被关的这几天, 沈蕴秋以为凌川会邋遢个不成个样子，但这么一看，倒没她想的这么不修边幅, 他穿的应该是自己的衣服, 稍微有点皱巴, 见到她后脸上也没什么起伏, 就只问了句：怎么来了？

沈蕴秋觉得他没良心，为他跑前跑后, 就算不知情, 再怎么说也要给个态度吧，可又怨不起来, 看他两?眼窝下边的乌青, 下巴也有几天没打理冒出的青茬, 又忽然什么都怪罪不了。

凌川拉开板凳在她对面坐下，沈蕴秋无意间看到他手背上的痂痕，青紫还?带着齿印子。

沈蕴秋问：“你手怎么了？”

她开口说话, 凌川才慢慢找回思绪。

沈蕴秋见他不出?声有些急, “你说话啊。”

凌川不太在意?的口气：“哦，没事，被咬了。”

沈蕴秋眉心紧蹙, “处理了没，别感染”

“你知道我?的事了？”凌川打断她, 目光落在她干净白亮的脸蛋上：“你知道了。”既然她能找到这，说明她什么都清楚了。

沈蕴秋微顿, 回他：“嗯, 你别担心，我?帮”

“我?没有。”凌川打断他。

沈蕴秋看着他, 他扯下嘴角，带点自嘲意?思，“我?真?没推他。”

沈蕴秋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听我?说完，我?信。但光我?信没用的，你要跟警察证明。”

凌川垂头，扯了下嘴角，再抬起来，眼睛里带着一闪而逝的光芒。

沈蕴秋只关心他在里面有没有配合，如果光是她在外面拉他，而他实际上没打算走出?来，那她用再大?的力气也白搭了。

“我?听警察说你不配合，你要好好的，别这样。”沈蕴秋轻声。

凌川懂她意?思，苦涩地笑?了笑?，“怎么配合啊，现在根本没有证据。”

“你要把?事情从头到尾讲清楚！”

凌川咬牙，“我?讲过，没人信我?！”他明明白白坦述过一次，当时有两?个警察就坐他对面，冷着脸，沉默地看他，他太懂那是什么眼神，不信，猜疑，甚至笃定是谎话。

他能理解，毕竟是他自己把?人约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加上积攒的矛盾，又有作案动机，说出?去谁能信不是他？

而且黄莉指定趁这次机会问杨海华要补偿款，那天杨海华过来的时候他问她了，当时杨海华没说话，他就猜着了。但凌川轴，一根筋，宁可自己真?被转送监狱里头也不愿让杨海华把?这笔钱给了。

“我?托人帮忙了，凌川，你别担心。”

凌川注目了会儿，直说道：“不用，你别费那功夫。”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沈蕴秋被他说的上火：“什么叫白费功夫？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明明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过不是过，在哪待不是待，生活而已?。”

“你这不是生活，你这叫活着！”

“活着就够了。”

沈蕴秋要被他自暴自弃的模样气到发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苗子就被他这么三言两?语浇灭了。

凌川别过头，目光落到玻璃窗外光秃秃的枝杈，那上面覆了层薄薄的雪，看起来挺冷，也萧条。

沈蕴秋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绪不知为何转到了那家医院，她突然意?识到他不配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