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敞开腿靠坐着，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就好比现?在?，他忽然痛恨自己几天前说的那些没脑子?的话，也想骂自己像个怂逼一样敢来却不?敢联系人。

凌川又把手机掏出?来，这次还没来得及拨通，身后的铁丝护栏外侧传来一阵声音。

“蕴秋，去递材料？”徐谦羽停完车见她手里的文件袋，匆匆从后头赶过来。

“徐老师？”沈蕴秋转过头笑笑：“是啊，我先去趟黄主任那盖个章，差了一步。”

徐谦羽走她身旁，“他在?办公室？”

“对，我提前打过招呼了。”

“那可以，我也回办公室，一起?走吧。”

“好。”

徐谦羽瞟见她嘴角一直弯着，笑呵问?：“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因为评职？”

沈蕴秋啊了一声，倒也没准确回，随意点了点头。

徐谦羽安慰道：“放心，材料交上去就等通知?吧，你没问?题的。”

沈蕴秋知?道他是好意：“谢谢。”

徐谦羽转口问?：“晚上有空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说完还没过两秒，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无?奈笑：“忘记今天周一了，你要去上家教?课是吧？”

沈蕴秋嘴角的弧度渐渐淡下来，低声：“嗯。”

“没事儿，那改天。”徐谦羽没放在?心上，闲聊一嘴：“还是之前我送你去开家长会的那个学生？最近怎么样，有进步么？”

沈蕴秋说：“挺好的。”

那声音从凌川后头经?过，越传越远，越变越轻。

凌川偏头，斜睨着说话的男人，人影走过，只留下晃动侧脸和背影，他随便看两眼，把视线扭回来。

凌川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灰了后，刚想按亮，里头突然进了通电话，他拿起?来看清，是凌华。

凌川犹豫着还是接了，那端也是直话直说，问?他要不?要见一面?，有话说。他又回头看了次走远的一男一女，起?身挂了电话，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凌川拦了辆出?租车，按着半个钟头前电话里说的病房号，上了楼，找到后推门?进去了。

凌华听见动静后，抬眼朝门?口瞟了瞟。

凌川顿了下，没着急进去，侧头打量了一圈空态的病房。

这是两人间，隔壁床的人上午出?了院，目前就凌华一人，黄莉之前不?舍得让凌华住多人间受罪，特意选了个人少环境好的。

“别看了，我妈不?在?，回家收拾东西了。奶奶去打水了。”凌华靠着摇起?的床板，先前趁着黄莉不?在?，他特意让凌老太替他拨的电话。

凌川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去拉了个板凳坐下。

他伤的不?清，最严重的在?头和腿那块，他还记得那天晚上扶他的时候血糊了一手，现?在?看看，恢复的还算不?错。

凌川说不?出?关心的话：“你怎么样？”

“如你所见。”凌华竟然笑了下：“拜你所赐。”

凌川没时间跟他绕圈子?，“直说吧，喊我来什么事？想听我句道歉还是想朝我倒两句苦水？你提出?来，我全满足你。”

凌华的笑止住，脸色也变了，“你永远都是这样，你永远都是一副不?会好好说话的样，你觉得我和我妈诬陷你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约在?梁桥，不?是你朝我挥拳头勒我脖子?，我怎么会踩空楼梯摔下去，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你根本跑不?掉!”

现?在?对了错了他都认，他太烦这些屁事，“我来不?是听你讲这些。”

他不?愿听废话，起?身要走。

凌华嗤笑一句，“你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有人愿意为你低三下四求情。”

凌川身子?骤停，转头问?：“什么低三下四？”

“你不?知?道？”

凌川以为是杨海华，可直觉告诉他不?是，当他隐隐有预感的这刻凌华给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