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凌川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对待过白纸黑字儿, 写的那叫一个苍劲有力，瞌睡打得再狠都硬生生扛到交卷。

结束后匆匆背上包往公寓那边去，上楼敲了门, 意外的却不?是那张脸。

“呦, 来这么早？”

谢灵和他打过照面, 算不?上陌生。

“嗯。”凌川换了鞋, 之前?沈蕴秋买给他的，“今天结束的早, 直接过来?了。”

谢灵今天调休, 所以?一直在家，“你老师还没回来?, 六点左右吧。”

“没事, 我进去等就好。”

“行。”谢灵山闪身让他过去, 继续回了厨房做减脂餐。

一人一句虽不?陌生，但?也不?够熟络。

凌川推门进去，他早把沈蕴秋的卧室摸个透, 方?正型, 东西摆放的规规矩矩，干净又整洁，跟她人似的。

凌川没什么精身, 主?要还是困，他昨晚一夜没睡, 天微微亮才回床上眯了一会儿，就为?了复习沈蕴秋划的那些重点考题。

昨晚看的时候晕晕乎乎, 觉着根本记不?住, 但?又想把态度得摆出来?给她看，就硬撑着记在脑子里, 却没成想下午做数学的时候还真碰上几道他有印象的题，就是...吭吭哧哧做不?出来?，不?过倒也没放弃，先?不?管对不?对，至少自个认真动手算了。

凌川盯着她那张连褶子都没有的水蓝色床单，心又痒痒起来?，要是有朝一日能睡在上面该是有多幸福啊，他想着想着肩膀哆嗦两下。得，还是做个正经人吧。

凌川把包放一旁，用?脚勾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开始看书。

没要会儿，沈蕴秋也回来?了，见到他还挺惊讶。

“来?这?么早？”

“嗯。”

他不?太有精神，蕴秋走近坐下，抽出他胳膊下压着的习题，故意道：“这?才六点多，今天学累啦？”

凌川听出她讽刺，也不?理，哼一声算完事。

她正色：“考的咋样？感觉比上次好点么？”

凌川实话实说?：“会的都写了，不?会的也不?少...”

“啧，我还指望你能...”

“但?肯定上次分高?儿。”他忽而一笑。

沈蕴秋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没白补。”她又问：“明天考英语？”

“嗯。”

沈蕴秋找了张英语模考卷让他练练手，他所有科中最差的就是英语，前?段时间带他过做专题，一脸忙然，屈拐的字母令他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凌川开始搁心里给自己打气，坚持，坚持着写......但?还没个半小时，眼皮直打架，他觉得不?能这?样了，要么得睡会儿，要不?就得起来?找点事做，不?然最多再看两分钟保准趴下。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沈蕴秋蹙眉头：“又要偷懒了是么？”

凌川被她说?的语气也不?大好：“哪懒了？打个瞌睡都不?行？我昨晚为?了看你划的那几道破题一夜没睡。”

以?前?网吧经常熬夜通宵，但?好歹第二天能趴桌子上倒头就睡，可今天是脑子一直在白纸黑字上运转，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非得给自己找罪受。

沈蕴秋神情微滞，不?由得心中一软，“那，那也不?能这?么拼啊，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凌川当然知道，这?不?是前?些日子被关进去了么，几天没摸书，没练题像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老话咋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他就半夜磨枪去了。

沈蕴秋见他少有的顺毛样越发想笑，其实她也能看出他真的再改变，只?是急不?来?一时，毕竟人家三年努力来?的知识你三个月就赶上？那未免有些不?公平了。

“慢慢来?，拼也不?是这?个法子。”

凌川哼：“你连个表扬奖励的话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