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腰这块才是打架打出来的好吗?其他那些地方都是你打的。”纪九气愤地提高音量,又补充,“而且和我打的人也没占着便宜,那二麻子比我还要惨,牙都被打掉了。”
纪九见关阙不置可否,便又问道:“你多少岁?”
“二十。”
“什么?你才二十?编,你就编,看这老派的西装,这老气横秋的坐姿,起码也得六十八。”纪九虽然觉得他有些超乎年龄的成熟,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却故意拿话刺他,“何况你混得也不行啊,被人打得都钻我家来藏着了。”
关阙没有再说什么,纪九便只给自己上药。待到上好药,他准备收拾这堆杂乱的药品,却瞧见关阙的脸色有些不好,又想到那瓶用完的伤药,还有时不时能闻见的一丝血腥味,便忍不住问道:“你要用吗?这些伤药?”
关阙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冷淡,声音却低了几分,带着淡淡的疲惫:“谢谢。”
“别谢谢,我只是看在你给了我那么多钱的份上,才把这些药给你用,毕竟我是房东。”纪九将那堆药往关阙面前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警觉地眯起眼,“你不会等伤养好,就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吧?”
“不会。”关阙简短地回道。
“阿怪,记住你这句话,咱们混帮派的,一定要一言九鼎,说到做到。”纪九伸手指了指他。
关阙很轻地扯了下嘴角,眼里飞快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依旧平静:“知道。”
待到关阙脱下西装,纪九这才发现,那件白衬衫上全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关阙的手指移到衬衫纽扣上,一颗颗解开,一道狰狞的伤口便出现在纪九眼前。
那道伤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肋骨边缘,皮肉翻卷,边缘泛着不自然的暗红色,已经有了发炎的迹象。
纪九倒抽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问道:“你这是怎么挺过来的?”
“怎么了?”关阙问。
“你感觉不到痛吗?这伤口……你怎么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习惯了。”关阙依旧简短地回答。
“这也能习惯?”纪九语气里全是难以置信,“谁下手这么狠?这不像是普通的刀伤,倒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抓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