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淮：【说。】

迟盛：【如果有女生追你】

游淮：【没这种如果，挂了】

迟盛：【如果陈茵追你，听说你打架，半夜给你发消息，问你怎么样，你怎么回？】

游淮：【没这种可能，除非是她打我，怕我死了，半夜良心不安，来关怀伤员。】

游淮：【你就不能直白点，想问有姑娘追你，半夜关心你，你不知道怎么回不就好了？】

迟盛：【也没这么复杂。】

迟盛：【你知道的，追我的人一直很多。】

游淮：【……】

游淮：【那你别回她，追你的那么多，你回这一个干什么？晾着。】

这是一种情况？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回消息多不礼貌。

他斟酌再三，回了一个冷漠又不失礼貌的问号。

但是姜知杳好像就真的做不到克制，几乎是秒回，问他没事吗。

他第一次觉得中文这么博大精深，看着那四个字阅读理解了半天，才用反问句回了过去。

这次那边陷入了沉默。

但他有预感，明天去学校，姜知杳还会问他的。

预感成真了。

周一是校庆日，学校特例没让大家上交手机。

他刚进校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急匆匆地喊他，他扭头就看见小跑到他面前的姜知杳。

姜知杳看着他下颌处明显的伤痕，犹豫片刻，委婉问道：“不疼吗？”

迟盛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早上用剃须刀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就那么点儿伤口，有什么好疼的，他浑然不在意，拎着自己的包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嘴上说不疼。

姜知杳觉得他在逞强，职高那群人打架手都很黑，迟盛又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脸上都能看到伤口，身上说不定怎么样，她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像一个愧疚的尾巴。

迟盛停下脚步，她也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她：“姜知杳。”

又变成全名了，她抬起头：“嗯？”

表情很无辜。

他又没凶她，只是想说学校人这么多，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校规都说不许早恋。

他叹气：“你单词背了吗？”

姜知杳一愣：“今天校庆，不上课啊。”

迟盛义正严辞道：“不上课你就不学了吗？高考能等人？”

又来了，那种无力又困惑的感觉，姜知杳茫然看着他，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变成了这个。

迟盛已经从包里拿出高考必备单词塞她怀里，“背吧，从abandon开始。”

“说起昨天，那叫一个惊险！只见歹徒右手拿刀，左手来揪迟盛，被迟盛提辖按住左手，朝小腹上一脚，歹徒就倒在当街上。迟盛再踏住胸脯，提起醋钵儿大小拳头，先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

“闭嘴，这是他爹的水浒传！”

“差不多差不多！”王志强抬起双手，安抚底下暴怒的群众，“诸位莫急，听我娓娓道来，只见”

“见什么？”随林从门口走进来，扫了一眼王志强坐在讲台上的屁股，“王志强，你想见阎王？”

王志强立马立正站直，冲随林敬礼：“没没没，随总，我错了！”

随林没好气：“滚回你的座位上去。”

“得嘞！”

“高一年级的先出去，一会儿等广播里喊了，你们再下楼，有秩序点儿，知道没？”

“明白”

温琦转过身想跟姜知杳吐槽，结果正好看见姜知杳写了张纸条递给迟盛。

迟盛昨晚没睡好，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一个火柴人就这么出现在眼皮子底下。

不擦点药吗？

火柴人倒地大哭。

“……”

不就是一道擦伤。

他拿笔在下面字迹缭乱地写：不至于，背你的单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