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近处的,陈相公家的黄雀。”他接着说道,“如果有心,去问一问也便知道,正是娇娘在他家时做出的。”
“那个傻儿,竟然……”周夫人忍不住喃喃。
“她不傻。”周六郎再次说道。
“她不傻?”周老爷想到什么坐直身子,说道,“那过路神仙,为什么白白给那神仙居?”
白白?
周六郎嘴边一丝说不上滋味的笑,摇摇头。
“因为,神仙居东家认了个干亲。”他说道,看着周老爷,“刘校理。”
刘校理?
这话题又转回最初刘校理身上了。
周老爷夫人听的更有些怔怔,但似乎又明白些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
“后来神仙居搬到城里,就把原来的地方卖了,程娇娘就拿着童家给的钱买了下来,改为,太平居。”周六郎说道。
这傻儿竟然背着他们不声不响的做了那么多事?
周老爷夫妇有些怔怔。
怪不得那些时候她常常出去。
“然后,又做豆腐,她的程家豆腐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太平豆腐。”周六郎接着说道。
太平豆腐!
周夫人再次一脸惊愕坐直了身子。
“太平豆腐又是什么?”周老爷问道。
怎么他离开京城不过二三个月,怎么好像天上一日人间十年都不认得了?
“是钱……好多好多的钱……”周夫人喃喃说道。
世间的事和人,都是用价值来衡量的。
好多好多钱,这么一描述说,周老爷就明白了。
这女子做的食肆酒楼竟然打响了名声。
真是太意外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能瞒着我们?”他皱眉说道,“她自己一个女子家守着产业,岂不是要被人夺了去?”
“对啊,她一个人怎么管的过来,真是没良心,把咱们当什么呢?”周夫人也气道,又看周老爷,“你回来了正好,我也管不得她,你去和她说,那太平居咱们来管,小孩子家的懂什么,瞎胡闹。”
开什么玩笑,哪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握着如此大的产业的?
“母亲,听我说完,你再决定去跟她要还是不要。”周六郎说道,看着周夫人神情复杂。
周夫人哼了声。
“怎么?我要不得吗?”她说道,“要是没有我家,她那些产业能保得住?”
别说一个孤女了,多少家里父母妻儿俱在,却因为死了男人,亲族也好外人也好,就如同红了眼的狼寻机侵吞了他们的家产。
这种事,京城每日都有发生,毫不稀奇,已经到了令人淡漠无视的地步。
少年人,不知世道艰难。
周六郎没有回答。
“父亲母亲说的不错,她的食肆以及豆腐那么挣钱,确实有人惦记嫉恨,很快就有泼皮来闹事。”他接着说道。
“自然是如此,这世道艰难,哪有轻易平白一个人无依无靠就能顺风顺水做下产业的?”周老爷说道。
“然后,那些泼皮就被直接当场,射杀了。”周六郎说道。
“……看看,看看,惹麻烦了……啊呀。”周老爷张口说话却突然咬了舌头,瞪眼看周六郎,“什么?射杀了?”
周夫人也瞪眼惊愕。
“对,当场,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五个,一举射杀。”周六郎说道,还伸手做了个拉弓射箭的姿势。
五个,白日,当场,射杀。
五条!人命!
周老爷差点站起来。
“惹祸了?然后呢?”他瞪眼喊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周六郎说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老爷夫妇愕然。
“普修寺出面指证泼皮意图太平豆腐秘技,实为抢夺,罪可杀,泼皮主使者朱五畏罪自裁,证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