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似江夫人也在。”又有贵妇加入言谈,“虽说前时你们两家闹得是不大好看,可那宋家已经是三代单传了,这样大的事,还是说一声为好……”
事情既然已经传开,令漪也没有不认,道:“事关重大,我也是想再复查一遍,稳妥些再说。”
大抵已婚育的女子聚在一块儿时谈论的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周围的妇人开始热情地聚过来,与令漪分享起怀妊经验与育儿知识来,令漪一一以言承之。
众人谁也没有看夏芷柔一眼。
连身份尊贵的宜宁县主也被晾在一旁。
她们都是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自然知晓夏芷柔在打些什么主意。暗自打探姊妹院子里的消息,故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嚷出来,为的不就是把人赶回宋家么?
可她那么处心积虑地赶人家一个“小寡妇”做什么?还不是对那位金尊玉贵的晋王殿下心怀不轨……
众人鄙夷夏芷柔的为人,同令漪说话声也就含沙射影了些。夏芷柔面色惨白,还是嬴菱悄悄拉了拉她,稍稍缓和了些,随她到别处去了。
这时城楼下忽然山呼万岁,众人跪地而拜。原是城楼之上,天子已携着皇后出来。
震耳欲聋的山呼声打断了话题,令漪跟着跪伏下去,口称“万岁”。
天子今年不过十四,他的皇后虞氏也不过十五,才过了千秋节,俱是形容尚幼。但此时也没人敢直面天颜。
天子身后还跟着诸位王公贵族与高阶官员,嬴澈与清河大长公主亦在。两侧各有一列宦官宫人,持旛幢,捧玉盘。
玉盘里盛着粉团粽子与金币,被帝后一把把洒下,于是城楼下两翼的百姓与奴仆一窝蜂地拥上去以衣承接,有如抢食的鸟兽。
随后是歌舞百戏,丝竹声闻数里。城楼之上,帝后与文武百官亦观赏着底下精彩绝伦的舞蹈,清河大长公主笑道:“今日这庆典安排得不错,殿下可要好好赏赐宋少卿才是。”
实则宋祈舟升任鸿胪寺才多久,这样的歌舞,起码两三个月前就要排练了,自然不是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