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母过,外人之前,他也无法指责母亲。
便只好退一步:“晋王殿下言之有理,但我得见溶溶一面,我须得亲自问过她的意愿。”
“见面就不必了。”嬴澈一口回绝,“有什么话,孤带给她就是了。”
“晋王殿下可是说笑?”温文如玉的谦谦君子罕见地语带讥讽,“您三番五次想要拆散我们,前时当着陛下与诸位大臣之面,许诺了允我去见她,直到现在都未兑现,又岂会替在下带话?”
“得了吧宋少卿。”嬴澈反唇相讥,“这里是端门,是朝廷威严之地,又不是你家的饭堂,老谈论你个人的私事做什么,以为谁都关心吗?还有没有点朝廷命官的样子?”
众人闻言,纷纷捋须,笑而不言。
晋王的确对他府上那个继妹颇为上心,不过,也太上心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肚子里怀的是他孩子呢!这么着急忙慌地阻止人家回夫家做什么。
女人既有了孩子,归于夫家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这事哪有争论的余地。
可惜今日济阳侯不在,大长公主又被他方才那话堵了嘴,一时在场诸人也难与他打擂台,便都没有言语。
但虞皇后可不惯着他:“这还不简单。”
“既然宋少卿的妻子也在,把她叫上来问问她自己的想法不就行了?”说着,便命宫人跟随那宋家仆人下去了。
嬴澈不忿,冷冷瞪了宋祈舟一眼,他视若无睹,仍昂然挺拔地立着,仿佛立岩修竹,萧萧肃肃,节高质贞。
很快,令漪便被带上来了。
初接到命令时,她有些懵。
况且旁人或许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宋郎却一定是知道的,要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与他见面,心中便有些忐忑。
随宫人登上城楼,她第一眼便瞧见人群之中一身红色官服的丈夫,身姿颀长,有如松竹挺立,面容清俊,濯濯如春月柳。
他亦在看她,四目相对,他眼中带着她无法读懂的黯然神伤。令漪心间一酸,低眉避开他视线,先去拜见帝后。
嬴澈在旁,正将二人的眉眼官司正原原本本看在眼中,于心间冷嗤,愤然转目。
“你就是宋少卿的妻子?”小皇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