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个问题,也不至于吃这一记窝心脚了。”
不说没活路,说了……说了也许会有,但更大的可能是在这之前就被弄死。鸨母着急问道:“那依你们看,我还能怎么办呢?”
“依我们看,不如我们就去做这个证。”又一人道,“玉奴的娘本就是被济阳侯杀的,当年我们就该作证的,结果却贪生怕死,做了伪证,说她是自杀。虽说是没办法,可这到底是不对的,有违天道公理。”
“反正,我们也苟活了十年,算是够了。与其被虞家怀疑,还不如赌一把,博条活路。而若证明玉奴是为母仇,说不定玉奴也能活……”
这种事是有过先例的。历朝历代都讲究忠孝,前时就有少年为父报仇而被免除死刑,反而受到朝廷褒奖。只要证明玉奴刺杀的出发点是“孝”字,她就不用死了。
说话之人却是楼中惯常与华缨不合的一名妓女,鸨母惊道:“可,可你不是讨厌玉奴么……”怎么会还想着帮她的忙呢?
“我们是讨厌玉奴,可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良知,也会唇亡齿寒,祈祷若是哪天被客人蹂躏至死,也还会有人能替我们出头,给我们讨回公道。”
鸨母面露惭色,屋中就此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她知道她们是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不保护她们,毕竟这些年,在面对客人欺负她们时,她大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可她也没有办法,她们是官妓,就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服侍那些达官贵人的。那无权无势的还可打他一顿扔出去,面对官员,她们哪有说不的权利呢?
桃红被拿烙铁烫过奶,小柳也被拿针刺过下面。那些道貌岸然的青天大老爷们私下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做她们这一行就没有不受磋磨的,像玉奴的娘一样被折磨死的也不在少数,自然,到最后也都成了“自杀”。
这,原本就是稀松平常又司空见惯的事。
所以,为什么那裴氏女一定要给沈氏公道呢?在她们这一行里,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一个不相关之人都这么执着于此事,搞得她自己,也有些痴心妄想和蠢蠢欲动。
“我再想想吧。”鸨母叹息道,“总之,今日的事先不要声张,传出去,对咱们都没好处。”
当夜她便做好了打算,预备在次日晋王府派人来接她时与对方挑明。可次日,晋王府的人却没来。
再次日,还是没来。
她等来的唯有那两名白鹭卫的毒打而已。在房间里,从室东被踢至室西,一边打一边咒骂她:“毒娼妇,她为什么不来找你了?是不是你给她通风报信了?”
“被爷说中了吧,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同他们交易了什么?”
鸨母被打得受不了,终于满脸是泪地答应下来,主动写信约见令漪表示愿意投诚,好为后续将对方单独约见出来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