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重的老头子,不能亲近。唯有时为晋王世子的嬴澈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常常进宫陪伴,小皇帝因此一向亲近他。

即使后来小妹入宫、他虞家为他鞍前马后,出于好意提醒他要提防嬴澈,他也从未改变过对这位堂叔父的信任,甚至还因此同小妹红过脸。

“皇叔今日可总算有空来见朕了。”小皇帝絮絮叨叨地说,从小被教导要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君,此刻活像只话多的麻雀,“那日中药的事还未好么?朕说派几个太医过去瞧瞧你也不要,当真不要紧么?”

原来那日闻说他中药,天子年岁尚幼,一心以为他中的是什么毒药,担心地拉着他问了许久。即使得到晋王“无碍”的答复,也放心不下,干脆要他在家养“病”。

其他人虽知晓内里,却不便向皇帝解释,只在背后偷偷嘲笑晋王治家不严,竟被继母塞人塞到这种地步云云。

“承蒙陛下关怀,臣没什么大碍。”嬴澈恭敬行礼,视线一扫,虞氏兄弟正一左一右立在书案两侧,他唇角扯出个如冰花冷淡的笑,“子琛和子恒也在。”

虞琛拱手行礼,淡淡笑道:“殿下来得正好。”

“臣方同陛下说呢,近来城中颇不太平,想要增加白鹭府和北衙禁军的编制,加大城中巡防力度。”

北衙禁军乃天子私兵,屯驻在北面宫城,分为左右羽林、左右龙武、左右神武六军,现由济阳侯虞伯山以观军容宣慰处置使一职统管,连次子虞恒也被安插在北衙禁军之中。

那白鹭府也是虞家为了分权而恢复的建制,眼下虞琛说想要增加这两府的人员编制,明显是为自己打算。

“哦?”嬴澈剑眉微挑,“怎么个不太平,说来听听?”

“您还不知道吧,三月十一,礼部有官员被人当街掳走,被人发现时赤身露体躺在北邙郊外,连那物都被野狗咬去了。”

“是么?”知晓对方说的是齐之礼的事,嬴澈笑晏晏地接道,“孤也听说了。听闻那人生性好色,犹爱幼女,竟欲强逼花月楼中还未梳拢的小丫头,如此禽兽行径,有人看不下去替天行道也是情理之中。但既是个人寻仇,哪里用得着禁军和白鹭府增员?去年才同柔然打了仗,国库存银不多,眼下诸事,还是以节省为主吧。”

“殿下所言极是。”虞琛道,“不过官妓么自然是给人睡的,何来强逼呢?听闻那妓|女身份敏感,乃是昔年叛逃柔然的罪臣骆超的幼女,眼下仍不知所踪。属下也只是担心,是有人对朝廷心怀不轨,伺机作乱报复朝廷。”

“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你白鹭府可以说,孤的刑部可不能随便定案。”嬴澈微微笑道。

虞琛吃了个哑巴亏,噤声不语。二人目光交汇,如夏雨倾盆前紫电在浓黑云丛间相触,无声处硝烟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