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过神。

她想起沉烟馆失火的那日、他送她回棠梨院时,也是对她说,他从不信什么贵贱有别, 一个人的出身并不能决定什么,即使身为女子, 不能入仕,也一样可以靠婚姻、靠男子给自己换命。

她从前总以为那是讥讽、是敲打,现在想想,或许,那只是他的暗示。

可若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岂不是他早就对她……那又是什么时候呢?是她出嫁前?还是丧夫后?

心里仍似有一万头小鹿在砰砰乱撞,她忽然回过神来,一抬眸,正对上烛光下他炽热的视线,便很突兀地红了脸。

她心里难为情极了,背过身去:“溶溶和王兄说的都是真心话,王兄却这般取笑溶溶。”

这一句似嗔恼似自语,嬴澈皱眉:“孤亦说的是真心话,何来取笑?”

她不语,低下发烫的脸,望着笺上的诗,心中仍如江潮余波,久久未能平息。

嬴澈自身后拥住她,将头搁在她肩上,耳鬓厮磨的亲密。他笑道:“孤如何是取笑你,不是你非得要说萤火虫柔弱么?可我觉得她就是很不凡啊。怎么,说句实话你也不乐意。”

心中却微微纳罕,那册子上不是说,要掌握“夫言”、须时常甜言蜜语么?他虽未刻意甜言蜜语,也算说的是真心话,但也很难为情的。她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

令漪心下实在乱得很,她回转过身,纤纤柔荑轻搭在他唇上:“罢了。”也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女郎眼波盈盈柔软,欲说还休。嬴澈有些在那样的温软中沉溺下去。半晌,却见她懊恼地道:“王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必说这些好听的来骗溶溶。”

反正,和他这个都比听他胡言乱语说什么喜欢她好,也许谎言多说几次便会格外的真,就如方才,分明只是一句调笑,她却险些当了真……

她还是不信,这样的她,也会有人珍重,有人喜欢。就算是宋郎那样人品贵重的君子,得知了她的一切算计后还肯喜欢她,她也不会信的。

或许,他只是喜欢她的皮相吧,令漪黯然地想。其实这也没什么,世人都是惑于皮相的,或许王兄也不能免俗。

见她神游天外、分明就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嬴澈面色真挚柔和,握着她一只手放在心口上:“孤说的都是真心话,不管使人如何看她,她在孤的心里,就是这般美好。溶溶如何指责孤是在骗你?”

他一双眼翻涌着徽墨般浓稠的情绪,不似作假。阵阵心跳,也自指尖传递到她的心脏来,令漪再度心乱如麻。

“王兄不要说了。”

她怕他说出更多她难以招架的话来,索性垫脚,径直吻上他的唇,好将那些半真半假的话都堵回去。

可柔软的唇瓣才贴上他唇,便被他揽住了后腰。嬴澈握住她一只攘在自己身前的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粗长的舌若游鱼一尾游弋进她口中,勾出那截丁香尖儿一样的小舌来,肆意纠缠,肆意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