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花木、农具一一挪开。
“好像是裴娘子这些日子忙着种花,”他解释道,“想是还剩了些花苗未来得及栽种,就先堆在这儿了。”
种花。
嬴澈面色愈发阴沉:“她日子倒好过得很嘛!”
他让她好好待在小桃坞闭门思过,她倒好,不来低头认错也就罢了,竟还有闲情逸致种花!
宁瓒不敢言语。
这都第七天了,殿下一直就未过来,人家小娘子以为他不会来了、把东西都堆在这儿不是情理之中么。
勉强清理出道路后,嬴澈剑眉紧皱,负手走出密道。
后院的门已经锁上,宁瓒抬手在门上敲了敲,宁灵很快探出脑袋来,瞧见兄长,眼睛登时一弯。
下一瞬,目及兄长身边面如冰霜冷覆的男人,霎时不敢再笑,开门将二人放了进去。
卧房里,令漪正在灯下教华绾写字。
灯下女郎怀拥稚女,眉目柔和,正温声细语地说着笔法要领,半点也没有在他面前的不情愿与不耐烦。
两人谁也没发现他,他站了一会儿,端水进来的簇玉才从菱镜中瞥见,忙道:“殿下!”
令漪握笔的手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抬目。
他怎么来了?
华绾也抽身出来,紧张行礼。室内暖融如春的气氛为之骤降,有如六月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