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继续吃。

很快,她吃完了:“你假扮成锦衣卫被发现,罪名比你擅闯北长街更重,我没事,你回去。”

今安在打量着林听:“被我迷晕的那个锦衣卫醒过来不会记得发生什么事,而段翎被召进宫里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不对,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更像偷情了。他说完才反应过来,却也没管,反正又不存在:“你当真只是风热,不是瘟疫?”

“我骗你作甚。”

林听隔着裙子摸了摸肚子,还没吃饱:“大夫说的还能有假,就是风热,不是瘟疫。我早上吃完药又睡了一觉,感觉好很多。”

她喝水漱口:“若是瘟疫,从开始发热到现在,我早就起不来了,怎么还能开门取晚膳?”

今安在看也是。

染瘟疫的人哪有这么好的胃口?即使饭菜过于清淡,不合口味,也能把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的人怎么可能染了瘟疫。说他染了瘟疫,也比她染瘟疫要可信。

林听趴在罗汉榻上,可怜兮兮道:“你怎么只拿一份饭,我吃不饱,我一般吃两份饭的。”

今安在:“……”他以为林听生病了,胃口会很不好。不料她身体恢复能力强,哪怕生病了也比常人好得要快。早上生病,下午就快好了,还能吃两份饭。

他算是服了她:“我再去给你拿一份,这样行了吧。”

林听捏了捏手腕,被“隔离”几天,怎么还胖了,应该瘦才是:“不用了,少吃一点,饿不死。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知道了。”

今安在戴上面巾,没任何留恋,推门就走,他对一个眼里只有金银和吃的有什么留恋的。

还没走出客栈,今安在迎面撞见归来的段翎,于是学其他锦衣卫那样避到一边,微微弯腰,手握绣春刀向他行礼,没出声。

经过昨晚,今安在知道他能通过味道辨人,今天来找林听前,用了法子掩盖自己原本的气息。

他脸上的面巾还包住了额头,只露出一双眼睛。

送饭的锦衣卫时不时会直接接触到被困在北长街的人,所以他们的面巾不太一样,更严实。

段翎看了眼今安在,收回目光,与他擦肩而过,拾阶而上。

今安在用余光看段翎。

段翎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显然是太监,因为走在较前面的那个说话怪声怪气的,还自称咱家。

他说:“段指挥佥事,不是东厂想干涉你办差,是陛下见你太辛苦了,让东厂协助锦衣卫管东街和北长街,咱家也是奉命行事。”

段翎没回头,笑着温声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与厂督你无关。况且我也不觉得这是干涉,能得东厂协助调查瘟疫,难道不是好事一桩?”

东厂的人也来了?今安在抬眸,恰好看到东厂厂督踏雪泥。

踏雪泥也戴着面巾,看不清脸,一样和他擦身而过,没拿正眼瞧他这么一个小小的锦衣卫。

今安在没久留,离开了。

踏雪泥进客栈后,以怕有人趁锦衣卫不备逃走为由,要亲自查一遍房间,因此见到了林听。

他站在房外,拿着名册,斜睨着她:“林七姑娘?”

林听朝踏雪泥行礼:“厂督。”她戴的面巾比他要多,有两张。虽说这是普通的风热,但旁人也可能会有所怀疑,忌惮、嫌弃。

“林七姑娘真不是染了瘟疫,只是风热?”踏雪泥问话的语调像是质疑段翎包庇她,毕竟确认染病的人要被带到别的地方,生死不明。

她回道:“是风热。厂督若不信,可以找大夫来看。”

其实林听此刻还有力气站着和说话,就足以证明她没染瘟疫。踏雪泥哼了哼,拿着名册下楼,带小太监去检查别的房间。

段翎没随踏雪泥走,而是进了房:“你用过晚膳了?”

林听:“刚用完晚膳。”

他走到放有空饭碗的桌子前:“今公子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