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刚亲上段翎,榻边两侧被勾住的帐幔突然松了,缓缓掉落下来,遮住身处榻内的他们。

段翎张嘴,愉悦地承受她给予的吻,双手搂住她的腰。

林听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砸到了他搂住她后腰的手,渗透手腕处的袖摆,弄湿里面的疤痕。

接吻的水渍声和长发滴水的声音交织到一起,冲击着段翎的耳膜。这个吻没持续多久,段翎中止的,他捡起掉到被褥上的葛布,覆到林听脑袋,给她擦干长发。

林听还没从吻中回过神,段翎就在给她擦头发了,没过多久,发梢不再有水滴,被擦干了,柔顺地披散在腰脊,可他仍在抚着。

过了会,段翎叠好葛布,忽问道:“你有多喜欢我?”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林听咬了下淡红色的唇,今晚亲吻的时间不长,嘴巴没肿,也没麻。

“想知道便问了。”

林听想了几秒,斟酌着道:“是喜欢到要和你成婚的程度?”她当众跟他求过婚事,这样的回答应该挑不出什么差错。

段翎弯唇笑了笑。

喜欢到想和他成婚的程度,可她究竟是因为真心喜欢他才和他成婚,还是因为旁的事呢。

段翎笑淡了些,用手碰林听在跳动的心脏,最后用掌心盖住,视线不离她,将她所有表情尽纳眼底:“据说喜欢一人,心中会装着他,你现在的心正装着我?”

林听心跳再次加速了她心脏外面是她的胸……被段翎的掌心盖住了,尽管他只是想感受她的心,但碰到那里也是事实。

段翎一说话,声音就好似能够从手传过来,直达她的身体。

林听想通过放缓呼吸来控制失控的心跳,可失败了,跳得还是很快,像即将要跳出胸腔:“如果按你这么说的话,是吧。”

说着,她看了一眼身前并未乱动的手,想让段翎拿开,又不知从何开口,回答完就沉默了。

段翎垂下手,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轻柔悦耳:“你的心装着我,倒是叫我想剥开你的身体,取出你的心来看看了。”

林听想到那满墙的眼睛,还真有些怀疑他会做得出来。

段翎躺下来,望着床顶,不知在想什么,又转头看林听,见她不说话,唇角微弯道:“我开玩笑罢了,你还真信了?”

林听还坐着:“没有。”

掉落的帐幔还没被勾回去,依然挡住榻内的他们。他躺着,她坐着,从榻外看,他们倒映出来的影子隐隐约约交叠,即使没挨着,看着也像她坐在他身上。

段翎转回头,垂眸看喜被的交颈鸳鸯刺绣图案。

“很晚了,你不休息?”

他今晚没提过行房事,只是亲了。林听敛下乱糟糟的心绪,拉过枕头和被褥,也躺下,闭眼道:“对,很晚了,该休息了。”

段翎像是才发现烛火没灭,起身掀开帐幔,弄熄它们,再回到床榻。房间陷入安静,林听侧躺着,耳朵搁在枕头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是有点快的。

她捂住心脏,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看什么也没有的墙。

一夜无眠。

翌日,林听起得比段翎还要早,不过她刚醒来,他便醒了,就在她要爬着越过他下床的时候。

这个姿势很容易引起误会,像要爬到他的身上。

林听匆匆地越过去,坐到床榻边穿鞋,看窗外还暗沉的天:“我吵醒你了?”林听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段翎竟然还能被她吵醒?他的睡眠也太浅了。

段翎目光追随着她:“没有,但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天蒙蒙亮,光线很暗,没点烛火的房间也一样。林听适应后能清楚视物,转动手腕,活动筋骨:“睡不着,想出去练练武。”练武出一身汗,应该能平复心情。

段翎也知道她会一点武:“你武功是谁教的?”

林听抽出丝绦,绑了个高马尾,没隐瞒:“今安在教我的。”哪怕她不说,他见过今安在用武,也能发现他们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