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来的段家仆从卸下马车后的回门礼,送进林府。
回门礼有吃的,也有金银首饰,比李惊秋给林听准备的嫁妆还要多些,看得人目瞪口呆。
李惊秋回头一看,喊段家仆从送进她院子里。正准备凑上去的林三爷一下子止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堆金银珠宝被搬走。
身为“岳父”的林三爷也没法近林听和段翎的身,旁人也不能。李惊秋的泼辣性子在林家出了名,他们不喜欢她,也不敢招惹她。
李惊秋不在乎他们如何想自己,只管眼前的林听、段翎。
进府后,李惊秋没在大厅逗留,直奔听铃院,觉得林听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待着会更舒服。
段翎没来过林听住的院子,情不自禁多看几眼。
林听有话要问李惊秋,避开段翎,拉她到房间里,悄悄地从袖中取出一张画着踏雪泥的纸:“阿娘,你看看这张画像。”
对于踏雪泥会派人监视她们母女一事,林听越想越不对劲,想过很多种可能性,考虑了很久,终究还是决定逐一排除,先从李惊秋这里着手,看她认不认识他。
如果李惊秋不认识踏雪泥,林听就将这件事告诉段翎。
李惊秋一头雾水,看了画像一眼,目露疑惑:“这谁啊?”画像上的男子皮肤苍白无血色,阴柔面相,没什么表情,眼神很是阴狠,跟披上一张不属于他样貌的画皮似的,看不出具体年龄。
林听让她再仔细看看:“你不认识画上之人?”
李惊秋皱了皱眉,不解道:“我怎么会认识画上之人。不是,你怎么会以为我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之前找我说过奇怪的话,我以为阿娘认识他呢。”
林听轻描淡写带过,没打算将踏雪泥派人监视的事告诉李惊秋,免得她提心吊胆,李惊秋心里一有事,就会睡不着,吃不下饭。
李惊秋又看了一眼,这张脸看过应该不会忘的,但对她来说很陌生,确确实实没见过他。
她担心问:“此人找你说过奇怪的话?该不会是骗你说他认识我,问你拿钱?你千万别信他。”京城里也不缺这种招摇撞骗的人。
林听将画像烧掉:“不是,你放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李惊秋半信半疑。
“真不是?”
火苗吞噬掉画像中的人,林听在它烧上来之前松开手,看纸渐渐成了灰烬:“真不是,没人能够从我手里骗走一文钱。”
李惊秋认可地点了点头,见林听面色红润,抬手碰她的脸,确认她这几天过得好,心满意足道:“这倒也是,谁能骗走你的钱,我家闺女最聪明了。”
林听忽然抓住李惊秋的手,拉开衣袖,露出有瘀伤的手腕。
“怎么伤的?”
李惊秋忙收回手:“我不小心撞到的,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这又是小伤,不提也罢。”
林听看她表情不对,怎么可能相信这一番话:“不小心撞到的?你不会骗我吧?”
李惊秋眼神闪烁:“我骗你作甚。”
林听又抓起她的手,盯着手腕处瘀伤看:“你看着我说,这到底是不是不小心撞到的?”
知道瞒不过她了,李惊秋如实道:“你父亲昨晚过来,想让我今日在子羽面前提提他升官的事。我不愿,狠骂了他一顿,他恼羞成怒推了我一把,就伤到了。”
林听转身就要出去找林三爷算账:“那个老东西敢打你?”
李惊秋拦住林听,再次提醒她:“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别闹事啊,叫段女婿见了不好。更何况,你父亲也不是故意打我,只是无意地推了我一把。”
“他不配当我父亲。”她打断道,“阿娘,你跟他和离。”
林听不能容忍林三爷伤李惊秋,还有就是,只要李惊秋跟林三爷和离了,她便可以毫无顾忌地设法逼他提早归还三千两。
李惊秋捂住她的嘴巴:“你这傻丫头说什么呢,我和离了,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