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朋举摇摇头,说:“怎么能不想呢?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往常只在话本里见过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家里,我家人还是?恶角。他们做的事,没有丝毫可以抵赖的地方。事到?如今,连补救之法,我都想不出。”
傅州道笑道:“怎么是?你来补救?”
傅朋举:“我是?我父之子,他做不到?,自然应该我来。”
傅州道故意问他:“那你能做得?到??你知道我爹娘当年?给我留下的是?多大一笔家私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朋举摇头,又点头:“虽然猜不出,但大概能知道。只以未家、袁家来做比。我们三家,都在当地有大批水土田产房舍,家中?久藏古玩字画,金银之物不细表,珍稀药材、布料、珠宝器物,想必都是?有的。”
傅州道面上的轻松之色渐渐消失了,因为傅朋举的话让他想起他久未谋面的家乡,他以前的家,他父母居住的宅院,他幼时玩耍的花园。
现在,早都不见了吧。
傅朋举头也不敢抬,说:“我家一向豪奢……”
傅州道冷笑一声:“自然。我与他人通信,才知道傅家如此豪奢。”
傅朋举的头就更?低了:“家里与以前的亲戚也远了,我没见过几个?。家中?喜欢排场,遇上节礼,更?是?要好?好?享受……我只怕家中?已经是?内囊尽空之相了。”
只要用未家和?袁家相比,傅朋举很容易就猜到?傅家这样花,不可能家里还有钱。
傅州道听了也不吃惊,这是?他早就想到?的。他知道这一家人是?打着花光也不还给他的主?意,他们早就知道,他早晚会?回去夺了他们的性命,这已经是?死仇了,不可能解得?开。这一家人找不到?解开的办法,就想在他找回去之前,把钱全花光。
如此才不枉送性命。
傅朋举干涩地说:“我本想多少能还给您一些,但是?我算了一下,只怕田产已经保不住了,房子不知道还剩多少,古玩字画珍宝之类的,可能也早就当了。”
可能只剩下傅家大宅还在了。
傅朋举:“只是?那宅子,我祖父他们还住着,叫他们让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说话那么管用。
傅州道都笑了:“你个?小?孩子还挺会?想,你以为你能说动谁?”
只能他亲自去赶人,不能寄希望于?这些人知道廉耻自己让出来。
傅朋举垂头道:“我什?么也还不了您……哪怕是?为奴为婢,也没什?么用……”
傅州道又要笑了,怕这小?孩子脸皮挂不住才忍住。
傅朋举:“我不知要如何?还这笔钱,但尽我一生,尽我所能!我一定尽力去还!”他双目闪着泪,一张脸要哭不哭的,又要站起来跪下。
被傅州道给拉住,按回去。
傅州道宽慰他两句就让他回去了,说一些像【小?孩子不用操心这个?】【万事不与你相干】【怨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要你全家性命的】这样的话。
傅朋举举着两只肿得?像桃似的眼睛回去找未起宁。
两人敷眼睛吃晚饭,商量要怎么还这一笔天大的钱。
第二天刚起床,傅州道就过来看两人,问未起宁是?不是?准备去谢氏书院读书。
未起宁答是?的,本来就要去,见了您的信就先过来了,等?回去就去书院。
傅州道问傅朋举:“你要不要也随宁儿去读书?我看你以前也没好?生读过书,这个?年?纪了,实在不能目不识丁,去好?歹读了两,出去见人也能对两句词就算你学好?了。”
傅朋举已经决定好?要辛苦劳作把每一滴汗水都变成金钱来还傅大人的债了,听到?要让他去读书,就觉得?不行。他哪有那个?时间呢!
傅州道:“我写封信,你就随宁儿一起去读书吧。”
傅朋举:“大、大伯,我不擅长读书。”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