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听?段录音。”
对?着电话那头的荣宣说完,段汀按下录音,紧跟着响起?的是青年熟悉的,平淡的嗓音。
说不出什么意味地“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
段汀隔着电话挑衅,荣宣当?然听?出来了。但就和之前想的那样,他早做好了丈夫的准备。
荣宣安静一会儿,“你很得意吗?这些话他也跟我说过,你很清楚这是谎话。”
“哈,谁在意?”光是想到有?人要和自己当?初一样痛苦,段汀就忍不住恶意道,“他要跟你退婚,跟我在一起?,骗我的话,没关系啊,再带他消失一次就好。我不像你,会把骗子放走”
荣宣:“他身体不好。”
段汀:“谁不知道?我有?看他吃药穿衣服,你以为就你能照顾好他?”
“他曾经死过一次。”
“……”
段汀表情陡然阴沉:“你傻逼吧,你咒流光?你去死他都不会死。”
说完掐掉电话。
他咬着牙,挨个拨通了祝砚疏和闵闻的电话,播放这段录音。
至于?那个歌手,他不了解,他没他联系方式。
不然一并痛苦一次。
哈。
做完这些,电话再没有?响起?。
房间里安静到过分了。
段汀没有?得到预想中?打击情敌的畅快,反而烦躁地扔开手机。
恰逢门?上传来门?把被扭动的声音。
他飞速抬眼,下颌紧绷,看着青年流露的那一片雪白衣角,本能道:“刚刚荣宣打电话过来,你知道他怎么咒你的吗?他说你死过”
青年毫无血色的面容映入眼帘。
和平时的苍白不一样,这次玉流光甚至连眼眉都哒下来,呼吸很轻,看都没看他一眼。
“别?吵。”
冷淡嗓音没入被子。
青年额发沾着点水汽,闭眼背对?着他。
段汀的视线跟着他转动,嗓音戛然而止。
他站在床边,荒谬地想到荣宣当?时那句话。
怎么可能死过一次。
谁死了一次还能复活啊。
明摆着是咒流光的。
段汀继续站着,看着那拢在被窝里的人,忽然轻喊:“玉流光。”
无人回?应,他自顾自道:“我联系医疗团队,明天来给你体检。”
是叙述,不是疑问。
见青年依然没回?答,段汀心里憋着股气往外走。
怎么可能死过一次。
他的身体哪有?那么差。
不是只是畏寒吗?
不是只要足够保暖,按时吃药就好了吗?
玉流光又没有?心脏病绝症这种东西。
傻逼荣宣。
段汀表情阴沉地下了楼梯,大?步朝外走。
途径客厅沙发,他余光瞥到一抹猩红,脚步下意识顿住。
诺大?的客厅铺满了浅蓝色毛绒地毯,可以供玉流光赤足踩在上面。
而在沙发一侧被阴影遮住的地毯上,洇着很深一块的颜色,似乎是血,覆在浅色系上很明显。
段汀凑近时,没闻到什么血腥味,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扫过玻璃桌上的水杯,杯里水空了一半,旁边是一叠被收好的胶囊。
指腹蹭了蹭地毯上濡湿的红,放到鼻息间。
冷的,很浓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