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萦绕的冷气没有散去,依然死死盘桓在他的皮肤上。

阳光下,始终感觉不?到暖意的玉流光停下脚步。

“季昭荀。”他声音微冷。

季昭弋停下脚步。

隔着约莫十米的位置,他看着青年纤细的背影。

薇尔学校的制服是深蓝色打底配置,领口白?,胸前是弧形校园徽章。

并不?收腰,反而?显得?宽松,穿在身上布料会堆叠出一点不?明显的弧痕。

玉流光穿着,确实显得?有些清纯。

但更多的是那种,让人想将他身上的制服揉皱,看着他眼尾洇开糜丽薄红,表情露出一些隐忍的表情的模样。

季昭弋停着脚步,看着他后颈那一片的雪白?皮肤,印着不?知道谁弄上去的痕迹。

为什么忽然停着不?动了?

是发现他了?

季昭弋神情晦涩,突然皱起眉头,发现对方?似乎在和谁讲话。

他听不?太清,也?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季昭荀。”

玉流光说?:“别靠我太近,很冷。”

盘桓在他身侧的阴冷并未散去。

似乎是认为他并没有发现是自己。

毕竟一个鬼,正常人哪会觉得?有鬼呢?

冷了也?只会觉得?天气不?对,或是风太大了。

“不?走是吧。”

玉流光侧身,目光扫过被阳光照过的地面。

嗓音平淡,“那你就?跟着。”

季昭弋看见远处的人又动了。

这一次,他却?停在原地,没有往前跟去。

虽然没有听清,但季昭弋看清了。

玉流光没戴耳机,也?没碰手机。

他在和谁讲话?

季昭弋皱眉,侧头环顾一圈四周。

不?确定有没有人,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季昭弋从学校回到季家祖宅。

已经退休许久的老爷子住在祖宅里,老爷子身子不?好,平时不?太出门?,几乎也?见不?着面。

季昭弋没那么孝,当然不?是来看人的。

他一路穿过庄园,步行?数百米,来到祖祠。

季家每代家主死后,牌位都会放在祖祠。

虽然季昭荀只是继承人,还没有彻底成为季家掌权人,但他毕竟是长?子,死后依然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将牌位搬到了这里来。

季昭弋来的时候,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人。

他目光淡淡一扫,对来人心下了然,不?咸不?淡道:“叔叔。”

被称为叔叔的男人回头。

他是季昭弋父亲的亲弟弟,季明守,老来子,今年很年轻,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

季明守见是他,也?不?咸不?淡道:“不?是在上课么?”

季昭弋道:“懒得?上。”

也?懒得?社交。

他转开视线,去看季昭荀的牌位。

或许是所谓的双胞胎有特?殊感应,也?或许是纯粹的直觉。

季昭弋觉得?他这位死去的哥哥,连死都不?安分。

“来都来了,不?上柱香?”季明守看他两?手空空,一动不?动,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昭弋轻嗤,答非所问:“你说?人死后会变成鬼吗?”

季明守收回视线:“不?会。昭弋,作为季家继承人可不?能信这些。”

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