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扫过,抬腿就是一脚。

踹下去,又嫌脏,最后揣在关锐腹部,“砰”关锐整个人都被踹到身后的办公椅上,椅子被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带动着,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呲啦声。

他眼前一晃,目光里是青年刚刚抬起踹来的那条修长匀称的腿,宽松的裤子包裹在内。

关锐像是被踹爽了,梗着脖子粗喘一声,抬头去看罪魁祸首。

青年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垂着俯视他,眼珠清丽得像玻璃球。

初春天气变幻莫测,一个不留神就容易生病,青年前几天发过一次热,体质本来就孱弱,这会儿脸苍白得还没复原。

可他依然很有力,一份文件狠狠砸在关锐脸上。

像是一个清脆的巴掌。

文件从关锐脸上滑落,掉在地上,关锐脸被砸出红印,眼睛虚焦一分,还在遗憾为什么不是真正的巴掌。

他的手心一定是柔软的,冰冷的。

会带着特有的白玉兰息。

“再来找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冷冷的警告的语气。

文件都没捡,青年直接一把推开门,消失在关锐视野里。

他不知道。

不知道关锐慢吞吞转动视线,拖着椅子坐到他站过的位置。

企图嗅到这个位置残留的属于他的香气。

也不知道关锐想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他那截纤细的腰身,还有往下弧度更饱满的地方。

想得脑袋都要炸了。

亢奋地伏在办公桌上。

手往下伸去。

*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都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流浪狗不处理干净,确实坏了很多事。

所以现在玉流光来处理了。

下午两点,玉流光穿戴整齐出门,来到短信里定位的酒店。

这家酒店保密性很好,来之前都要预约,他没有进去,就这么站在门前再次打开定位。

只有定位,没有房间号。

玉流光蹙眉时,一道男声突然响起,“请问是玉先生吗?”

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陌生面孔。

“嗯。”他眉目平淡地放下手机。

男人笑着说:“关先生叫我来接您,请吧。”

玉流光没说什么,朝着酒店大厅走去。

今天温度比以往更低。

将要入冬,清晨刚下过一场大雨,这时候酒店门前一片潮湿。

他走进电梯,身上还透着点湿冷的味道,眉眼恹恹。

电梯不止他们两人。

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对方穿着夹克外套,头发染成酒红色,前额发碎散很长,挡住了眼睛,戴着口罩也看不清脸。

就这么站在电梯门前,背脊挺直,一动不动。

玉流光站在他身后,电梯的三角区域,目光轻描淡写地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

直到电梯门开,这人低头往旁边挪了两个位置。

玉流光走了出去。

这里是五楼。

电梯门合上,带着玉流光来找关锐的男人搓着手说等我下,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瓶矿泉水。

瓶盖齿轮严丝合缝,至少表面上,这瓶矿泉水是没开过的。

他淡淡看着男人。

男人被看得大脑发热,梗着脖子说:“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关先生让我务必看着您喝下去,您配合一下……”

玉流光:“关锐在哪间?”

男人一愣,“那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