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室发展不错,你想跳槽的话也可以给你留个位置。”

“……”

经纪人有气无力,“行呗,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恋爱脑劝不动,不影响工作他就谢天谢地了。

反正这些年来简则走的是实力创作型歌手路子,虽然脸不错,但也不靠脸为生。

经纪人还想说说明天的行程,就突然听见电话里传出简则急促的脚步声。

对方上赶着说:“流光找我,不聊了,再见!”

经纪人瘫倒。

不……他收回自己刚才的话。

看这架势,不影响工作的可能微乎其微。

他甚至怀疑简则那个初恋勾勾手指,他就能放弃大好前途退隐。

吗的,丧尸来了都不吃恋爱脑。

这头简则一路冲到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的光源,停顿了一下。

他摘了口罩,捋了一把自己的红发,心思飘忽不定地想着流光会喜欢红颜色的头发吗?会不会觉得他和比以前变了好多?

这些年来,流光过得好吗?

听说现在的父母,才是他的亲生父母。

有钱了,不用像以前那样到处兼职挣钱,应该好些了吧?

脑子喧嚣地想了些有的没的,简则心一横,推开了门。

不曾想刚踏入内,他的目光就顿住了。

屋内光线充足,映得倚在病床上的青年白得几乎透明,在这种清雪似的面庞之下,任何糜丽的色彩都格外鲜明。

无论是轻抿着的艳红唇瓣,还是似乎洇着水润的眼尾。

流光一直都很好看。

从小好看到大。

喜欢他的人不计其数,当年两人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流光就是所有小朋友眼中的糖果,最甜最香的糖果。

所有小朋友都想跟流光玩。

可那时流光刚被送入孤儿院,整个人清冷又孤僻,不跟任何人讲话,哪怕小朋友们拿着一个月才能吃到一次的小蛋糕到他眼前,他也只是冷淡一瞥,转头就朝内走去。

简则无疑是所有小朋友中最持之以恒的。

他接过小蛋糕,跟着冲进去,就看见小狐狸捧着书在看在他眼里,流光不是小糖果,而是狡黠的小狐狸。

孤儿院条件平平,并不在政府强力扶持名单内,所以大部分小朋友穿的衣物都版型统一且普通。

但小狐狸穿的就不一样。

他的衣服全是家里带来的,听说父母去世后他不愿意被亲戚收养,只好被人送到孤儿院。

简则眼巴巴端着蛋糕,看着小狐狸一身漂亮的淡蓝色牛仔背带裤,脚下是一双一尘不染的小皮靴,他矮矮的,坐在椅上一双脚都踩不到地面,就这么悬在半空中轻晃。

幼圆的眼睛淡淡地盯着书,小脸摆得严肃。

莫名可爱,明明平时看着孤冷,看人跟看狗似的。

简则小朋友冲过去喂他吃小蛋糕,被拒绝数次都不放弃,虽然最后蛋糕被如愿吃了,但他也被流光按在地上打了几下。

那又怎么了?不打不相识!

那以后他就是流光的头号跟班了。

简则其实一直很清楚,分手那么多年,流光不可能跟他一样不谈恋爱。

或许可能都结婚了。

因为这些,他甚至不敢去关注流光的现状,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敢看一眼高中共友的朋友圈,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有关流光的蛛丝马迹。

可是一点都没有。

其中一个共友说:“你没听说吗?你们当初关系那么好,他发达了,早断了跟我们的联系了,可能怕我们借钱吧。”

简则浑浑噩噩删掉了这个恶意揣测的共友。

那时听到发达二字,他只酸着鼻腔,松一口气。

有钱了,他的流光就不用过那么苦了。

却没想过是这种发达方式。

陡然从一个环境,过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