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话,就应该立刻马上把愤怒值降到零。

而不是依然带着怨气。

祝砚疏静了一会儿,“你想我做什么?”

玉流光冷淡:“顺从我。”

祝砚疏道:“我顺从你,你要我做什么?”

他敏锐意识到青年此刻烧得有些糊涂。

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果然,反问之后,青年将手贴住膝,枕住脸。

手背被针穿透,盐水一点点往里送。

针的四周,晕染了一片青色。

过了一段时间,青年又说:“都怪你。”

祝砚疏道:“嗯,都怪我。”

玉流光看他,脑袋钝痛,不想说话了。

他靠着沙发闭眼,没多久意识沉沉,连盐水换了几瓶都不知道。

再次睁眼,他靠在祝砚疏的肩上。

天已经亮了。

祝砚疏一夜没睡,甚至没怎么动,怕把他吵醒。

见人睁眼,他转动视线,眼底有些血丝,沉寂道:“我们去医院。”

输了液,温度降下去不少。

玉流光又有点冷了。

他恹恹哦了声,顺腿踢了祝砚疏一脚,祝砚疏就已经顺从地弯腰帮他穿鞋穿袜子。

玉流光走进洗手间。

擦脸时,他喉咙涌上来一阵痒意,俯身抵着冰冷的盥洗台重重呛咳几下。

血腥气逼上喉口。

韣 ??? 镓 ??? 尐 ??? 哾 ??? 網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整 ??? 理 ??? 他白着脸皱眉,用手擦了一下唇,刺目的猩红黏在手指骨上。

系统:【血!】

“别叫。”

玉流光重新漱口,洗脸,额前的碎发被冷湿的水黏住,衬得病恹的眉一片羸弱。

他停住片刻,弯腰轻轻喘息几下,才忽然说:“不等了。”

“段汀的愤怒值降的太慢,得刺激一把。”

系统见他几乎站不直,忍不住凝神,用一阵虚无的力道去托他的手。

这力道对玉流光来说不陌生。

曾在别的非正常位面,系统常常这么做。

玉流光过了会儿说:“刚刚好像凶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系统:【我没在意,那不算凶,你要怎么刺激段汀?】

“荣宣。”玉流光用干毛巾轻轻擦拭颈部,看向镜子里长相糜丽的人,又用手指在唇上艳红处擦了两下,“我要跟他订婚,去完医院就打电话约他见面。”

系统停了许久,【好,你心里有数,我支持你。】

又聊了一会儿,玉流光才走出洗手间,跟祝砚疏去医院。

*

世界上不止一个人通宵。

段汀是其中之一。

他生生熬到七点,草草吃完早餐就开始等人。

等到八点,玉流光还没来,他忍不住在手机上提醒他。

十分钟后,消息依然孤零零挂在聊天页面。

没醒?

段汀又等了一个小时。

九点,他阴沉着脸发了第二条消息。

十点,他打了个电话。

一切都毫无回应。

意识到被耍了,段汀蓦然抓过车钥匙,阴沉着表情气势冲冲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