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光忍着咳嗽,低低地喘息。

身体实在太差了。

他停了将近有六天的药,往后恐怕更难过。

早知道还会杀回马枪,就不折腾自己了。

他闭上眼,淡粉的唇紧紧抿着。

*

在医院住的第三天,玉流光没忍住向荣宣提?*? 起出院的事。他是慢性病,当年还小的时候家里大人粗心让他着了寒,自那以后就是药罐子了,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物缓解。

所以对玉流光而言,在家里养病还是在医院养病,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装修方面,他不喜欢医院病房的装潢,看起来压抑。

况且医院就在荣家庄园隔壁,不远,住病房还不如住别墅里。

面对青年的请求,荣宣翻看公司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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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顿住,他将公事都搬到病房来了,展了张桌在窗户位置,上面一沓沓都是前几日积累下来的文件,甚至不愿意到休息室办公,就是怕玉流光半夜不舒服没人知道。

他甚至不放心医护。

“我已经好了。”玉流光看荣宣不讲话,于是便起身穿起毛拖鞋,走到他面前张开手,“站着不晕,也不会没力。”

他放下手,长睫低垂,“在病房我心情不好,心情对病人也很重要的。”

荣宣合上资料,拿起自己搭在一侧的西装外套,搭在青年身上。

他实在纤细。

分明身形高挑,可却羸弱得像是一阵风都能吹散,身上那件扣住最上面一颗扣子的衬衫松松垮垮,有时候躺着转身,肩颈的衣服都会顺着滑落,露出雪白的肩。

玉流光垂着眼,嗅到西装上散发的男士香水味,前调是有些醇厚的温暖。以前荣宣是抽烟的,被他打击了几句就不抽了,这会儿的男士香水味正是他喜欢的,便伸手往身上拢了拢,“怎么样?”

荣宣低着头,扫过他穿着毛拖鞋的劲瘦的脚踝,上面泛着一点红,他轻“嗯”了一声,去休息室给玉流光找到鞋袜,放到床边。

玉流光倾身拿过他手里的袜子,说了声谢谢,荣宣顿住,又抢回来,“我给你穿,你弯腰再起来脑袋会晕。”

玉流光:“……?”

倒也不至于。

他穿很快的。

最终玉流光也没能自己穿袜子。

他坐在床边,白皙的脚踩在荣宣的西装裤上,力道很轻,荣宣宽大的掌心慢慢攥住他细弱的脚踝,低着头,西装裤的深蓝色,手臂的小麦色和青年冷白色的肌肤贴在一块,对比鲜明。

荣宣的掌心温度很烫。

他一点一点将袜子套入青年的足尖,然后往下拉,勒住脚踝,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袜子会在肌肤上留下一些线条的痕迹。

“另一只。”

玉流光抽回脚时,摸了一下被攥过的位置,荣宣的指腹很粗粝,紧紧按在上面留下的触感久久不消。

很快第二只袜子也穿好了。

玉流光自己穿鞋,然后站了起来,披着荣宣的西装外套和他一块往外走,两人刚坐着电梯到楼下,就有个黑衣保镖快步而来,低声对荣宣说了句什么。

荣宣侧头扫了眼医院大门入口,英俊的眉峰敛着,什么都没说,黑衣保镖点头离去。

正值深秋,外面风大。

青年畏寒,冷风吹到他身上时,他忍不住裹紧了外套,乌黑长发落在身后,贴着雪白的颈,问荣宣:“出什么事了?”

荣宣回头。

闵闻来了,他知道流光在荣家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