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打断她的发音,重复道:“zero,你之前不是这么叫过我吗?”

神无梦对称呼的在意程度并没有他们所以为的高,改口对她来说反而更加习惯:“zero。”

她的声音很轻,音节很快,像被窗外的风吹到他的耳边,又消散在没关紧车窗的缝隙间。

降谷零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名字而加快,却诚实地回答她:“他失踪了。”

他懊恼于自己吐露真相的过于轻易,但又很清楚他不可能在她面前隐瞒,索性告诉她个干脆:“我们在崖底找了两个月,他和你一起失踪了。”

在遇到她之前,降谷零甚至想过会不会是她把琴酒一起带走了,他可不愿意把变成泡沫这种童话般的结局套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身上。

但她的态度否定了这一点。

她同样没见过琴酒,更不知道琴酒的踪迹,那么这个男人的的确确生死未卜,或许沉在深不见底的急湍陷流之中。

神无梦的嘴唇张开,却不知道她能说些什么:“这样啊……”

失踪,这个结果总比听到他被找到尸体要更好一些,可她依然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情,好像沉甸甸的,又好像被绞紧捆拧,始终纠缠不清的过去正在一寸寸土崩瓦解,换来一阵阵皮肉破碎的刺痛与喘息。

她希望琴酒活着吗?

降谷零不愿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想说那种高度的悬崖任何人掉下去都没有生还机会,却又想到在她失踪的几个月里他们是怎样互相鼓励互相幻想着她能转危为安,事实也的确是她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好像所有悲剧都没有发生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