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砚从浴室走出来时,陈想正抱着腿靠在床头,低着头闷闷不语。而他旁边的床上,放着自己的手机。陈砚读出一丝不正常的信息,缓缓走过去,拿过手机查看,陈想却突然直起身子,猛地将他的手机夺下来藏在身后,他不讲道理的冲着男人大喊,“你不许看,你不许看!我知道了,我接了那个女人的电话,呜呜,我不要你和别人结婚,我不要你被抢走,呜呜爸爸,爸爸”

他喊了一阵便哽咽了,可怜地模样像是刚刚受了多大的委屈。陈砚微微皱眉,从他断断续续的夹杂着哭腔的含糊不清的话里拼凑出自己错过的真相,几秒后才记起陈想口中提到的那个女人是谁。

陈想对陈砚有很强的占有欲,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陈想刚到陈砚的小腿位置时,曾在陈砚身边见过一位红唇的美人,回去的路上陈想一直搂着男人的脖子,并突然开始哭个不停,陈砚耐心哄着他,好不容易询问出理由。哭成小花猫的陈想奶声奶气告诉他,“爸爸,爸爸你不要给我找妈妈,呜,我不要,我要和爸爸一直在一起......”

“谁说我要结婚,嗯?”陈砚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一手叉腰,有些无奈。

陈想则有些迷茫的眨了眨泪眼,半晌又跪着扑进男人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娇纵道,“我不管,我不管。”

哄了半天,陈想才好起来,陈砚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放到身后的床柜,随后又抱着陈想躺在床上,两个人这些天淡淡的“隔阂”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弭。陈砚轻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询问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

是问陈想有没有涨奶胸疼的问题。陈想脸一红,脑海里淫靡的记忆一闪而过,他不敢抬头去看爸爸的眼睛,怕泄露什么秘密般,摇摇头,又往陈砚怀里缩了缩。陈砚没有再问下去,揽着他的腰,见他昏昏欲睡的模样,道了声晚安便关掉了一侧的灯。

又是一个周五的下午,陈想百无聊赖,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下节课是自习,自习结束就放学了,他咬着笔头,想着周末的时候要和陈砚去哪儿玩,陈砚这几天好忙,一点时间都没法分给他,他已经忍了很久,这两天,陈砚必须把时间留给自己。

“陈想?陈想,”同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想下意识用鼻音应了一声,扭头看向身旁的同桌。从开学到现在,陈想没和对方说过几句话,只记得对方是个叫做梁颐的帅哥。

梁颐被陈想看得心跳加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有意无意在意陈想,他纠结了很久才鼓起勇气主动邀约,“这个周末,你,咳咳咳,你有空吗?我,我想约你,一起去附近新开的野生公园.......”

“对不起,我应该没有时间。”陈想只有对着陈砚时才会心思细腻,面对其他人总是神经大条,因此根本没有察觉梁颐看向自己时眼里难掩的爱慕,以及被拒绝后的落寞。

“啊,”梁颐失落之余又不想放弃,他不死心的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纸条上递给陈想,“那,那下一次,或者你改变主意了,可以告诉我,我,我随时......我等你。”他颠三倒四说着,奈何陈想还沉浸在即将和陈砚共度二人世界的喜悦里,根本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点点头,胡乱将纸条塞进了书包。

但没想到陈想回家后陈砚却告诉他这两天不能在家陪他,陈想原本要发泄出的不满和怒气,在看到男人严肃的表情后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只能不情不愿答应。周六待了一上午,陈想突然记起昨天那场被拒绝的邀约,他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逛逛,于是从书包里把夹在书里的纸条拿出来。

收到陈想的消息时梁颐激动的无法自已,他挑了件清爽简约的衣服,打了出租车去陈想家门口接人。

一路上梁颐都主动挑起话题,陈想偶尔多说两句,气氛还算和谐。

公园里有很多游客,大多成群结队,梁颐和陈想并肩,顺着一条有些陡峭的山路往上走,陈想一个不留神,崴伤了脚,他疼的跌坐在地上,梁颐急忙弯下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