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便被一条透明的银丝拖拽回去,惨叫声立时截然中止。
姜末寒面色冷凝,将她完全护住,持剑面向那头。
陆原今缓缓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人的一截残肢,见皮肉破碎,已无什么利用的余地,便随意一丢,笑道:“姜道友,勿怪,出了些小差错。”
姜末寒的剑刃对着他,眉头紧皱。他早疑心这人不对,须知十位元婴才可驱使的大船总能由金丹筑基补齐。原是用了这害人命的法子,怪不得人人都道画眉谷乃是邪修。
只是现下他那边众多修士,自己方才升入元婴,且要护着小师妹,若是硬碰硬,不知有几成胜算。
见他如此防备,陆原今只得无奈摊手:“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下手,毕竟这大船少不了你。”
他又朝他身后的晏云知挑了挑眉:“妹妹,姐姐也不杀你。”
她躲在他身后抖了抖,怕得抓紧了他的衣袖。
待陆原今离去,晏云知这才懊恼地开口:“都怪我,那时不该与他说话。”
姜末寒摇摇头,道:“我要去阳洲必定会遇上他,且他话里话外早就瞄上了我们。”
她嘟囔着:“那我们可怎么办?他看着便不是个好的,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捂住嘴惊呼:“他该不会想剥我们的皮罢!”
她和师兄便是在修士里,亦是一等一的相貌,陆原今若有意于此,想必定然会出手。
姜末寒沉吟一番,这人留着他,不过是为驱使大船,然师妹说的也有道理,只怕他们二人刚到阳洲便要殒命。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她紧绷的心:“莫怕,师兄在,届时我们早一日下船。”
晏云知心里头惴惴不安,虽信他绝不会死掉,但亦是不太确定。他上辈子便是天道崩溃,此生若是再出差错,那她岂不是白来一回?
她忽而被他捧住脸,青年面容俊朗,从容坚毅,看起来可靠极了。
他轻轻在她鼻尖印下一吻,低声道:“不要怕,师兄会护着你。”
她迟疑着点头,跟在他后头回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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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陆原今便派了人来传话,邀他们去甲板上宴会,以纪念这一回萍水相逢。
虽晓得这必定是鸿门宴,但他们势单力薄,却不得不去。
看看怎么了
现下距离阳洲仍有万里,陆原今若此时动手,对他自己也是有害无益。
姜末寒宽慰师妹许久,这才让她些许放心。实则他已经暗暗备好了不少符??灵器,若陆原今真要害命,即便他走不了,也要送晏云知离开。
子时,两人应邀前往。
大船飞在万米高空,外头气温堪比严寒之地,内里却温暖如春。
他们方才从船舱中出来,便瞧见一群人席地而坐,或饮酒或跳舞,面上洋溢着欢快的神情,半分没被白日的事影响到。
晏云知坐在大师兄身边,见这些人仿似醉生梦死,不由低声道:“他们难道不怕兔死狗烹吗?”
姜末寒微微摇头,轻声道:“先看一看。”
两人正奇怪着,坐在最上首的陆原今忽而拍了拍手,使得周遭静下来,这才满面春风道:“诸位吃好喝好,我画眉谷提供了些纸人供大家玩乐。”
只见他双手一挥,便有一排男女自他的储物袋中鱼贯而出,个个身姿袅娜,面容秀美,好似精灵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那群纸人一个个自觉地伴在那些男修女修身边,轮到他二人时,陆原今特意提点道:“他们乃是道侣,便不用去添乱了。”
原本预备坐下的纸人嘻嘻一笑,轻巧地转过身子去了他们邻座,像只蝴蝶一般扑进那修士的怀里。
现下这世道修行不易,元婴以下多的是元阴元阳尚在的人,头一次面对这等艳色,不由得慌了手脚。
见众修士放不开手脚,陆原今又笑道:“与这些纸人游戏一番,并不扰乱修行,诸位大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