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身后跟着阴魂不散的虞先。

俩人一进门,不约而同就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洛云帆:

“洛洛是万里无一的歌坛瑰宝,这一把好嗓子可得用心养着。”

虞向海忙不迭拧开杯盖子,那里面装的可是他亲手熬的罗汉果参茶,有清喉润嗓的奇效。洛云帆伸手接过来,却只是放在镜面前的小台子上,并没有喝上一口,“今天一早助理已经帮我准备了润喉止咳的茶,您有心了。”

金主脸皮极厚,像甩不开的牛皮糖一样死缠烂打,甚至在人前的态度都令人如沐春风,叫洛云帆无论如何也不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一旁纪疏星也同样伸着手,那一瓶里同样也盛满了深褐色液体而那只手的主人虽不发一言,却同样有种固执而坚持的味道,仿佛他只要不接过来,就会一直这么站在跟前。

虞先更是示威般的往前迈了一步,仿佛下一秒就要和他的死对头影帝大打出手。

周遭闲杂人等很多,甚至有好几个已经开始频频回望,洛云帆想到自己和纪疏星之间十多年来都被外界渲染得“水火不容”的关系,不得不接了过来,礼仪性地道了声谢。

他嗅了嗅那杯口冒出的丝丝热气,还没有喝就蹙起眉抱怨道:“好苦……”

“知道药苦,就爱惜自己的身体。”纪影帝仍旧是如往常般面无表情,眼底却难得地泄露出隐隐可见的关怀。

虞向海藏在背后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拼命告诉自己这里是公共场合,可千万要忍住。

考虑到洛云帆身体状况,剧组决定先在影视城里拍摄迷局的主要文戏部分,其中的高潮场景,莫过于洛云帆饰演的关山越亲自现身女装,挽救青楼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红颜知己花魁娘子惨遭歹人劫色的这场戏:

“关山越,你没事吧”

祝星岚守在隔壁听到不小的动静,似有兵戈相接之声,敲门礼数自是顾不得了,直接闯了进去。

入眼一地凌乱,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皆是衙门官兵的统一着装。

“……比我预想的还早了半柱香的功夫。也就当朝新科状元才能高看了官家走狗,他们几个擅闯姑娘闺阁,打得还能是什么腌臜心思,真是禽兽不如死有余辜。”

倚着窗棱的人悠哉而不屑地踢了一脚地上人事不省的官兵,半侧过脸来:“祝星岚,百闻不如一见,自古官匪一家亲,你看,他们都穿着衙门的衣服,干起土匪的勾当却比真正的人渣还更得心应手呢。这群狗官,坐享荣华富贵,搜刮民脂民膏养了走狗无数,光天化日强抢良家民女,若不是本座神机妙算,今夜恐遭玷污没了清白之身的,就是牡丹坊的花魁娘子了!”

祝星岚才迈开一半的步子就那么不连贯地顿住。

眼前站着的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花魁娘子’,而是为佳人赎身特来冒名顶替的关教主。此时他脸上的胭脂水粉尚未洗去,发梢眉心镶着珠钗花钿,手里把玩着从不离身的佩刀刀鞘,沐浴不足半刻钟的功夫就被一群蒙面大汉闯进门来,匆忙应战之下哪能擦拭妥当,浑身上下就只湿漉漉地随便裹了件月白纱裙,水珠沿着他赤裸在外的细长小腿往下流淌,落下一地湿痕。

出浴的“佳人”不忘洋洋得意回眸一笑,“怎么样,咱们先前打的赌约,算我赢了?读书人一诺千金,你这回没话讲了吧?等明儿天一亮,就放宽了心跟我回寨子里去,你有鸿鹄之志,有仁义胸怀,在何处施展不是大展宏图?本座一言九鼎,答应了就定不会辜负你。”

烛火随风一晃,恰恰就映亮了他眉宇间那抹神采飞扬的傲劲儿,又叫这精心描摹的花魁妆容一衬,竟无端横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情态来。

关山越似乎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衣衫透得不像话,是何等香艳撩人。本就清透而华美的丝绸布料紧贴着他的腰身,细腻的皮肤似那最上等的汉白羊脂美玉晕,在烛火摇晃中有些朦胧看不清晰。

然而越是这般半遮半掩,却越发勾人得要命。

叫来人更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