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塔顶层的艺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这套修身挺阔的长款风衣被雨水浸湿之后,布料中独特的甘草香比起往日更甚那气味不腻也不甜,不厚重也不馥郁,比烟草清雅,又比香水怡然,似雪原星空下的枫叶林混着松针被火烤干后,枯枝落叶层层叠叠堆积起来,混含着冰雪消融的湿软泥土所散发出的天然淡香,是所有猫科动物路过都会忍不住眷恋藏匿的柔软避风港。

娱乐圈和时尚圈天就是一家,洛云帆什么牌子没见过,却根本没在市面上任何一种男用香水里,找到过这样的味道。

“放开我…好疼,我说放手!你放开我!”

洛云帆一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就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

他被男人拽着一路到正门口,因屏住呼吸而染上薄红的脸上写满忍无可忍,手肘猛地发力反勾住虞向海,极大的力道竟将对方朝前迈步的高大身躯撞到了墙壁上!

“我说,放手放,手。”

他恼怒之下故意一字一顿地咬着读音,显得居高临下,又盛气凌人。

这道嗓音只要唱歌,就能治愈全世界,却唯有在虞向海跟前如此淡漠,肆无忌惮又全无遮敛,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锋利刺骨的冰碴子,硌得人又冷又疼。

如果说世界上有谁是洛云帆宁愿跑到纪疏星这里承受精神焦虑也不想见上一面的,那就唯有这个男人了。

“洛洛,跟我回去吧……”虞先放软声线,放下身段,几乎是在恳求,“外面有狗仔在偷拍,你在这里万一被拍到点什么,容易被他们拿去做文章的。司娜也很担心你。”

他一次又一次屈尊降贵,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面前的人总是能分毫不差地拿捏住这个男人的死穴,让他苦楚尝尽,却又甘之如饴。

洛云帆咬牙切齿的怒意直白又鲜活,和刚才在纪疏星面前武装得严丝合缝的模样相比,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见虞向海还要靠近,他竟毫无顾忌猛地一把扯开男人温热的大手

“别离我这么近,”洛云帆漂亮的眉梢嫌恶般夸张地蹙了起来,就如避瘟神一样地往后躲去,恨不得离虞先八丈远。

“身上有味儿,难闻死了。”

……

一直到洛云帆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虞向海僵硬的站姿才缓过劲。他整个人如丧考妣般垂着头,困惑又迷茫地嗅了嗅自己打理得纹丝未乱的风衣领口。

他早就戒烟了……难道说,是什么别的异味?体臭?口臭??狐臭???

这些猜想一个比一个更令人崩溃,虞先简直两眼一黑,心脏紧缩,甚至由内而外爆发出一种想要跳楼的冲动。

这下不仅是心碎,他就连颜面都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