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情况,顾医真是摸不着头脑。
“他以前就讨厌我,见到我就躲,他还说我身上有味儿……很难闻。”男人额头上遍布着疼痛难忍的冷汗,又苦恼,又无奈地说:“以前我每天风光无限的他都嫌弃,别说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没洗脸没剃须,头发乱七八糟的丑死了,洗不了澡身上指不准都馊了!”
在心上人面前形象不保,让他看到了自己最糟糕的一面,这才是最要命的。
那简直比虞向海死了还难受。
“啊?有味儿……什么味儿?你吗?哪儿啊?”顾淼一头雾水。
他的这位发小可是远近皆知的讲究,他甚至一度怀疑虞向海是不是有点洁癖,毕竟哪个大男人出门还要洗澡的,洗澡也就罢了,他还要在衣帽间捯饬半个小时,那发型,简直精致得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写满了飘逸和有型。
虞向海身上就是真有味道,那也是喷了香水,抹了啫喱之类的香味,怎么可能会臭呢??
还有顾淼都被这俩人纠结复杂又难以琢磨的关系给整不会了,“老虞,你俩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
“你不是说他爱别人吗?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爱而不得每天都郁郁寡欢的吗?怎么还有功夫和心思天天都来看你,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还整夜整夜地守在你身边,累了就在床脚趴一会儿,早上帮你擦完脸、看着医过来换完药才走……”
虞向海愣住。
“就因为他每天来,当时你做完手术,医院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记者,停车场的柱子后面都老有人躲着,全靠你老家老头子亲自派人送。我向来看你,那些疯子一样的狗仔凌晨一点都还鬼鬼祟祟跟着我,搞得我心里毛毛的,尤其是晚上,别提多惊悚了……”
顾淼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让小许多盯着点儿,别再给他添麻烦了。”虞向海面色十分虚弱,但一听到和洛云帆相关的事情,一下子就较真了起来。
“如果当时那硫酸泼到了他的脸上,他的事业和人就彻底毁掉了……”顾淼叹息着摇了摇头,似乎打从心底里替自己的发小感到不值:“虞向海啊虞向海,你明明救了他两次……我真就想不明白,哪怕是顽石炼就的心肠也该融化了吧,他居然还是对你不冷不热的,就连来看望你,都像是在例行公事一样。说真的,我完全没感觉到他有多在意你。”
“他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回想起前两天刚醒过来的时候,洛云帆安安静静坐在跟前给他削橙子的场景,虞向海当时甚至都有些受宠若惊。
那橙子酸得要命,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酸的水果,却还是面不改色地笑着继续吃,一直到洛云帆自己尝了一小口,没忍住立刻就吐了出来。
他皱起眉质问为什么不说,虞向海忙道没关系,再酸他也爱吃。
他怕要求提多了,说不定就会让洛云帆更烦他,觉得他太难伺候,本就根深蒂固的恶感只会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