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身心俱疲的感受,从虞向海被推进去直到现在,他的心仍旧跳得很快,耳边轰鸣不断,他尝试休息,却根本无法做到。

脑海里总会反复浮现出虞向海昏倒之前,朝他看过来的那最后一眼。

那么决绝深刻,那么惊心动魄,如同流萤扑火,无所畏惧又百无禁忌,一旦豁出去,竟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这辈子演了那么多的角色,竟然就没有一个,是像虞向海这样的

无论是爱亦或恨,哪怕只是装出来的情圣,他都那样鲜活,那样极致,他的命力热烈嚣张得像一把肆无忌惮的野火,又仿佛漫无边际的海洋,你一旦放松警惕走进去,就注定会迷失其中,再也找不回来路。

……

和这么危险的人打交道,引火自焚是迟早的

洛云帆平复着心绪,不得不逼着自己去回顾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这些天来,他自认已经尽心尽力,甚至不惜放下维系了这么多年的自尊心,打破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原则底线,只为了能在床事上讨好取悦对方……他花费了无数精力和心思去揣测虞先的癖好是哪些,自认为自己已经在各个方面做到了投其所好。

他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无意中做错了什么。

他和纪疏星为了工作而不得不同框,怕虞向海产误会,他总是第一时间解释,总是及时安抚对方的情绪,要惩罚也好,要调教也罢……只要虞向海觉得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可是……

洛云帆张开手心,望着那上面触目惊心的干涸血迹,眼前像蒙太奇一样回闪过男人哪怕大发雷霆都依然深沉晦涩的揪心眼神,平头一次感到如此彷徨和困惑。

到底要我怎样做,才会让你开心呢。

虞向海只昏迷了不到一天就被痛醒了。撕裂的伤处不仅血流成河,还很不幸地造成了二次感染化脓,新长出来还来不及结痂的肉芽一块接一块往下剥落,等于之前好不容易养好的那薄薄一层皮全部撕裂清零,情况非常糟糕。

医给他上了好几次止疼针,却在如此大片面积的腐蚀性创面跟前无能为力,只能秉承着白衣天使的职业道德,小心对那后方如临大敌满头是汗的两排保镖留下一 蛧 詀 : ? ? ? . ? ? ? ? . ? ? ? 句:“请务必看好虞公子,不要再让他像这样自作主张,擅自离院了。”

受这样重的外伤,皮肉腐蚀得不成形状,疼起来简直堪比极刑,没有几个现代人类,能靠意志力硬扛得住。

头两天,虞向海浑浑噩噩趴在病床里,背上的绷带被血水浸透了不知多少次,无数医护士进进出出,整间病房内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到后来,他甚至已经分辨不出来自己是否还醒着,意识和记忆早已让剧痛割裂得四分五裂,在模模糊糊的视野里,他只隐约感觉到当他快要不知第几次痛死过去前,总有那么一双很暖很软的手,恰到好处地握了上来,似乎想要为他缓解,为他分担那些本不该由他来承受的罪。

那手比他的小一号,触感极好,力道又很轻柔,小心翼翼地揉着他的冷汗涔涔的掌心,无声地给予安抚和陪伴。

而他本能想要去回握,却连动弹一下拇指都力不从心。

那只手的手心掌纹粗糙,靠右半侧有道一寸来长的疤痕。虞向海疼得半死不活之际,还心想这么大一条口子,他之前怎么就没能发现呢。

又过了一天,当虞向海终于能够费力地睁开眼,巨大的晕眩感让他几度干呕,然而那反射性的动作一下子牵动了伤处,还没等他咳嗽起来,就已然被疼痛折磨得半死不活。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半匍匐在他床边那张憔悴的倦容。

洛云帆陪在病房内寸步不离。每隔一小会儿,就用湿毛巾为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并随时都搭着两根指头在他的手腕上,好像怕一个不注意,那脉搏就悄悄停掉了。

夜幕来临,虞向海浑身都疼得发抖。他高烧不退,却不断地渗出冷汗,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