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半句话起了明显作用,虞向海手指一撤力,那人就像个沙包一样瘫倒下来,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动。

“跟我走。”

他阴沉着脸,一把攥住洛云帆的手腕,将人拉了出去。

“洛云帆,我要听解释。”

虞向海甚至不坐电梯,一路上楼行色匆匆,直到进了顶层他提前订好的总统套间,把门狠狠摔上之后,这才让情绪肆无忌惮地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着门板,将人牢牢摁在臂膀之中,眸中怒火滔天,神情恐怖得像是要吃人。

“这才多久不见,你就长本事了啊。一个人来,还敢穿成这样去陪酒,是怕那里头没被下药是不是?”

本就醉醺醺的大明星让他强行拖拽了一路,步伐都在踉跄,刚一进来就被按在门板上质问,他本来头就晕,又被这铺面而来的浓郁甘草香一熏,整个人简直软作一滩水,几乎挂在对方的臂弯里,站都站不稳了。

“……”也不知是真醉还是故意的,就见洛云帆半阖着那双总在招惹人的桃花眼,嘟哝道:“下药就下药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虞向海气得胸口一梗。

“你不是对这种行径最是嗤之以鼻、最不能接受潜规则的吗?你的那些伶牙俐齿、振振有词都到哪里去了?”

他只觉五脏六腑都正被沸腾的怒意炙烤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每分每秒都在勾引人的家伙狠劲儿压在门板上,气急败坏吼道:“当初对着我的时候就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女,怎么对着那群人就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你曾经信誓旦旦跟我剖析过的那些哲学道理、人信条呢?大明星,你就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吗?你怎么那么表里不一啊。”

这些天来,虞向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洛云帆,越是刻意冷落不去管,他的心却变得越发不受控制:明明是那家伙的错是他见缝插针地和纪疏星暧昧不清,自己会气,会赌气,会闹情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只是在等洛云帆主动让步,又不是从此以后就不理他了,可那该死的天王就像没事人一样每天该干嘛干嘛,也不追上来低头认错,不执着于同他解释,更不再现身哄他开心,忙事业忙得一刻不停歇,好不容易再见了面,洛云帆表面故作关心,却还是摆出一副避嫌误扰的清傲姿态,反倒衬托得心乱如麻的他像个深陷火坑自作多情的小丑。

虾也不帮他剥,搞得他现在肚子都还饿着呢!

那天洛云帆带来的几盒礼物虞公子口嫌体正直地全都拿走了,他甚至还不太舍得吃,拆了之后每天可怜巴巴地拿出来一小份,余下的都还要小心翼翼放回柜子里保存起来。

该死的,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洛云帆这样不知好歹的人,这样理直气壮肆意无视他的真心!虞向海明明也想置之不理,也想以牙还牙地如数奉还回去,也想像他对自己一样地不冷不热,甚至还有些幼稚地利用自己投资的戏从中作梗迂回绕了好大一圈才终于布局引洛云帆前来,在他跟前装出一派左拥右抱的风流逍遥。他想要洛云帆悔不当初,想身体力行地证明,即使没有他作陪,自己也依旧快活如初……

他设想得极好,可一旦见了面,主动权就从不在他。

虞向海从来不敢低估洛云帆的决心和狠劲,他很清楚这从来都不是一只可以任人拿捏、观赏摆弄的金丝雀,可他万万没料到,洛云帆居然真的敢进去和那些畜喝酒!

他怎么敢?!怎么敢孤注一掷地深入龙潭虎穴?难道曾经皎洁无暇的白月光真的就这么坠落云端,真的愿意走下神坛?

他真的……自甘堕落了吗?

虞向海神情阴鸷,双眼赤红,气得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他简直不敢去想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几个胆大包天的杂碎会对他的宝贝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说话!少在我跟前装模作样,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洛云帆被捏着双腕压在头两侧,一双眸子里全是酒精蒸出来的浮光掠影,湿漉漉得像是被水洗过。他此时几乎被男人抱了个满怀,却好笑似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