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些死去兄弟们,幼麟、青松,凌峰……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如今他们也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陆国公一如多年前沉默寡言,举杯道:“圣上,往事不可追,您勿伤怀。”

“是啊,都过去了。”

皇帝叹息一声,“当年兄弟们浴血厮杀,才有你我如今的光景。朕……我这些年,从不敢忘却你们的辅佐之情。”

陆国公道:“圣上待臣等恩重如山,臣也不敢忘却圣上的恩德。”

“既然如此。”

皇帝看着陆国公,眼含殷切,“我待你不薄啊长渊,你如今儿女双全,膝下承欢,那你、你能不能――”

――能不能,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啊?

皇帝眸光含泪,陆国公闷声喝酒,两人不欢而散。

皇帝动了心思,一发不可收拾。他想,他会给长渊很多补偿,加封异姓王,赐免死金牌、丹书铁券,他什么都愿意。他是天子,承受天命,富有四海,没什么是他拿不起的。

可他没想到,长渊,没了。

急病,太医赶到时,身体已经僵了。

皇帝看着在棺椁前披麻戴孝的陆奉,几番嗫嚅,最后什么都说不出口。

当年那些兄弟们,又走了一个。怪不得天子自称“寡人”,寡人,寡人,他当真成了孤家寡人。

当年那一轮荒凉的圆月下,他说让这个孩子为长渊哭丧摔盆,竟一语成谶。

后来发生太多事,陆奉断腿,性情大变,执掌禁龙司,今年他的妻子再度有孕,皇帝才恍然惊觉,他这个儿子,已经快到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