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对淮翊纵容溺爱,陆奉都看不过眼,谁都不明白她心中对淮翊的愧疚。她行事谨慎,那碗红花未经旁人之手,这是她烂在肚子里,带到坟墓里的秘密。
……
“嘶――”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受到母亲情绪的感染,江婉柔捂着肚子坐下,眉心轻拢。
“翠珠,给我熬一碗安胎药。”
她不喜欢吃甜,更讨厌苦味,喝了苦药没有别的东西压,只能由自已生生受着。平日要陆奉看着喝安胎药,如今没人管,自个儿得知轻重。
用过早膳和安胎药,江婉柔唤来金桃,道:“把人带过来,我瞧瞧。”
陆国公临终前交代,让老夫人在佛前好生“静心”,自此南苑小佛堂成了府中忌讳,后来江婉柔管家愈发威重,更没有人敢大张旗鼓提起。
这个姑娘,好听点儿是落难娇客,说白了就是罪奴,还敢在主人府中挑三拣四?
江婉柔心觉蹊跷。
金桃很快将人带了过来,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儿,柳叶眉,圆杏儿眼,樱桃唇,细皮嫩肉的,纵然穿着丫鬟的嫩绿色褙子,看起来也不像会伺候人的样儿。
江婉柔盯了她一会儿,悠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姓周,名妙音。”
这个名为周妙音的姑娘怯怯看着江婉柔,福下身子。纤柳细腰,身段儿倒是极好。
“免礼。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年前来的府中?这样一个标志的人儿,我竟不曾见过。”
“夫人事忙,不敢惊动夫人。”
周妙音维持着半蹲礼,低头道:“小女自知叨扰贵府,自进府以来战战兢兢,足不出户,不敢给夫人、二夫人添麻烦。本想聊此残生,岂料……岂料……”
周妙音眼角沁出了泪花,“多谢夫人救我,日后必结草衔环,感念夫人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