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回答:“是,咱家……我在寻蛊心,新皇登基,我、我被新皇下了毒,必须用到蛊心才能解毒,才能、才能从宫里逃出来。”

“这样啊,那可真是巧!”男人惊叹道,“我也是意外得到蛊心的消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需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帮你的。”

“只是子宸啊,我告诉你蛊心的下落,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我这里也有一味药,你顺便加到皇帝的茶里可好?”

在草药的下落面前,阮元根本没得选择,只因楚煜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别看明面上一如既往的光风霁月,可一旦受寒,病况总能拖数月。

最终,他虚伪地应了男人的交易,只说找到蛊心归来,定会兑现诺言。

当时他想的,无疑是空手套白狼的做法,东西他找来了,交易履行与否,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后面的半月,他独身一人去往苗地,踏过毒草遍地的沼泽,越过虫蝎乱爬的丛林,险些丢了半条命才把蛊心抢回来。

这里面的很多事,他根本无法解释给楚煜听。一旦说了,后面牵扯的种种,就连他幼时的谎言,也必将一同戳破。

可怜阮元这一片忠心,回宫之后除了责打牢狱,好像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阮元自觉没什么好埋怨的,可想起主子对他的冷落,他又感到一点点委屈。

或许也不仅是一点点……

冬夜的牢房里冷得厉害,阮元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酸涩的鼻头,扯过脚边的大髦,抱膝团成一团,几下把自己裹进去。

#打卡的喵#

第17章 017 朕只会要你生不如死

一夜就在阮元东一处西一处的胡思乱想中过去了。

天光破晓,牢房窄小的铁窗里渗进几丝浅浅的晨光。

阮元还迷糊中,直到被晨光直生生地照进眼里,这才恍惚回神。

“唔”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腿脚,不想才稍微挪动一点,双腿立刻传来一阵酸麻,那种难受的滋味让他忍不住哼出声,面皮一皱,五官紧巴巴地团在一起。

半晌过去,寒凉的内力从经络中淌过,缓解了那些酸胀。

阮元这才呼气,抬眸看了一眼牢门外的空挡走廊,见无人经过,撑着墙壁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大髦从他肩上滑落,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动作轻柔地拉上来。

一夜已过,阮元突然有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就在他才把大髦叠好不久,伴随着一阵叮叮咚咚的锁链声。转眼间,牢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面孔熟悉的狱卒。

狱卒将牢门打开,拎着手中的镣铐冲阮元道:“阮公公,请”

对方并未明说,可阮元也明白,又是昭狱的那群官员过来了。

他有些厌烦,却又无力拒绝,只能顺从地走过去,任由对方将镣铐给他戴上。

然而当他被一路带到天牢的审讯室外,并非去往宫外昭狱,阮元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这份不对劲延续到他看见审讯室里坐在正中的那人,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释。

“奴才参见皇上。”阮元敛目恭敬行礼。

只见楚煜坐在正前方,身后只跟了子宸一人伺候。但在他周围,则是另外三个接了审讯任务的昭狱官员,剩下的就是天牢里的狱卒了。

押送阮元过来的狱卒在向楚煜请示后就退下,片刻沉默后,楚煜才道:“起来吧。”

阮元的视线在那三个昭狱官员身上扫过,许是想起那多半天的审讯,他有点生理性的不适。

他赶忙看了楚煜一眼,洗了洗眼睛,这才把全部视线落回到地面上。

这时,其中一位官员轻咳两声,郎意远仰着下巴鼻口朝天,狐假虎威地呵斥:“陛下在此,下官奉命询问公公,请阮公公如实回答,绝不可顾言其他!”

尤记得昨天审讯,他们几个人轮流逼问阮元,偏偏没一人能在对方冷凛的气势下坚持一个时辰。